若是将来她有了孩子，孩子有事，她也会倾尽所有，哪怕不要自己的命，也要让孩子活下去的吧？

身为母亲，这，是本能。

只是，有些凄苦……

“不管瑜妃做了什么，谁都可以恨她，唯有你不能。”

“我……从未恨过母妃。”哪怕生气，哪怕失望，甚至绝望，但却，从未恨过。

他没有资格恨。

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算了，事已至此，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话。”

楚千漓取出银针，抬手要将他的衣襟拉开。

风无涯却下意识揪了揪自己的衣襟。

楚千漓笑道：“干嘛？大夫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你还羞涩什么？更何况，这身子我哪里没见过？”

“胡闹！”风无涯脸色一正，责备道：“姑娘家，说话不要如此轻佻！”

“我名声反正也不好，轻佻不轻佻的，有什么区别？”

楚千漓不以为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摆烂：“反正我这辈子，在这种年代，是嫁不出去了。”

据说她和玄王爷成过亲，还当过侍妾，最后还和离了，相当于被休。

伏宁告诉她这一切的时候，楚千漓也不过是像听着别人家的事情那般，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她虽然没有记忆，却也知道，伏宁不会骗她。

既然是个被休过的女人，这辈子，就别想嫁人了。

没人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心如止水，一个人也挺好的。

朋友又不缺，单身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快乐。

“阿漓……”

“我可没有灰心丧气，所以，不用说什么好听的话来安慰我，我真不需要安慰。”

她可不会因为自己嫁不出去，就觉得自己没有将来。

新时代的女性，谁还会这么想？

“你现在感觉如何？”衣襟终于还是被她给拉开，长针也在他的胸膛上，慢慢扎入。

风无涯闭了闭眼，浅叹：“很舒服，胸臆间那口闷气，最近是舒缓了不少。”

病人都是痛苦的，楚千漓知道。

他早之前那两日，连呼吸都不顺畅，很辛苦。

“瑜妃的真气对你的身子帮助很大。”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