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妩一听贺显的话,知他要搬出那些腐朽之言来充大道理,不耐烦听,索性一笑截断他的话:“侯爷,有些话,别人说说也罢,贺大人如何流落在外近二十年,难道须得本宫来提醒侯爷吗?”
“那会儿侯爷倒似不觉得不妥,现下反来摆这些谱。”
“依本宫看,纵使缺了侯爷谆谆教诲,贺大人依旧蟾宫折桂,可见这亲生父亲也不是缺不得。”
这些话句句戳在宣平侯心窝上。
谈论起贺知余有关的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始终理亏。
可被一个女子教训,难免觉得丢人。
贺显沉着脸,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下生恼,一时却说不出话。
李妩不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继续用规劝的语气对贺显道:“此前,我已同贺大人做下约定,贺大人亲口答应此事,以为我免去后顾之忧。侯爷当晓得,贺大人言出必行,执意反对,极可能惹得贺大人心中不快,同侯爷对着干。如此又是何必?且不允贺大人帮我照顾孩子,侯爷难道打算亲自上阵么?侯爷倘若诚心诚意,我也是无所谓的。”
即便宣平侯明知贺知余不会按他的心意做事,听见李妩这番话,他也又变得惊怒起来。
只是这一次,指责之言未来得及出口,贺知余赶到了。
宫人进来通禀,李深召他进殿。
贺知余脚步匆匆进来,分别与李深、李妩行礼,才看向宣平侯。
“贺大人来得正好。”
李妩笑,“那一日也是当着皇兄的面,贺大人亲口答应搬去长公主府替我照顾女儿的,不知贺大人可还认?”
贺知余收回目光去看李妩,语气克制道:“一言既出,金玉不移。”
“微臣日后自当尽心竭力为殿下免去后顾之忧。”
贺显被气得不轻,却彻底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