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挫败了。

她认为，这是路楠对她之前暗示的合作的拒绝；

她认为，万家集团的曹光磊忍到这一刻发声，哪怕不是向她宣战，也是在向她示威。毕竟这半年多时间，罗某森在京市的开店进度和销售情况实在不能称得上好！

和虞秀丽坐在同一桌的另外几位宾客，也是从事百货零售行业的，其中就有同样是外资品牌的全某家和7某1，这两家目前在华国市场的重心并不是京市，很乐意在此起起哄，看看罗某森的人会不会按讷不住。

↑这大概就是十分典型的：同行是冤家吧。

路楠的眼神极好，她和曹总笑着面对镜头交换签约意向书并摆好握手的pose时，捕捉到了虞秀丽心不在焉的鼓掌频率。

此环节结束后，品鉴会的重头戏也就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宾客们吃吃喝喝、相互攀谈的时间。

现场除了提供美味佳肴、红白啤黄酒和沁然碳酸饮料之外，沁然乳茶也必不可少。

当服务人员推着小餐车询问这一桌的宾客是否需要品尝乳茶之时，虞秀丽开口：“给我开一瓶，那个浅绿色包装的。”

沁然乳茶倒进玻璃杯之后，虞秀丽才看清楚这个浅绿色磨砂瓶，她喝了脱脂无乳糖的茉莉花茶口味：确实清雅怡人。

她在心中感慨一声：这个外包装很有设计感，和我们便利店的形象更搭。真是可惜了……被万家抢了先。

虞秀丽一边轻啜，一边观察着在宴会厅内翩然走来走去、招呼宾客的路楠。这位年轻人不论与什么年龄、什么身份职位的宾客都能攀谈上几句，划重点：无论男女。

——要说性别优势，虞秀丽认为没有人比她运用得更纯熟了。

可是这一招往往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同性相斥。

已经尝到性别在职场中的优势的虞秀丽并不为这个弊端而苦恼，因为她在商场打拼了二十年，已经看透了：资本市场、职场中更高层的级别中，拥有话语权的女性寥寥无几。从迎合讨好的效率方面来说，和绝大部分异性打好关系就行了。其余女性觉得我不正经或者作风不好，又能怎么样呢？无非是背后说一些诋毁我的话，连当面和我对峙的勇气都没有。

正是因为这样，虞秀丽在看到路楠个人资料和初见路楠时才会肯定路楠和她是一类人。

因为路楠实在是太年轻太漂亮了，比她年轻时候还要亮眼得多。

虞秀丽认为，这样的女性，在职场上不可能平凡，一定有偏爱她的人，也有嫉妒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