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最西头的那几个,人不多,也是特意挑出来的,黎越都有,都是容貌端正,颜值长在平均线以上的,显然是特意挑出来有用。
或许,是要备着给那个暴君开元帝侍寝?
苏昭昭进宫自有打算,自然不愿意沾染到这一列里头。
好在她的底子虽然算是不错,但这三年来东奔西走,辗转谋生,身体很受了些亏待,看起来容色憔悴,这三月远远没有补起来。
而那一列里都是已然长开,娉娉袅袅,正当时的,倒是也落不到她的头上,也算是因祸得福。
再留神看一看她待的这一行,平平无奇,不算太差,却没什么很突出的特点,想来,不是往浣洗洒扫这样的杂役送,就是会分到哪位主子的宫中,当然,一开始干的,也同样是粗活杂役。
相较之下,显然是前者更苦一点。
譬如洒扫各处宫道,这差事需日日早起,夜深就得起来干活,秋扫落叶、冬除深雪,是个最苦最累的差事。
但苏昭昭心底里,却反而有些愿意这苦差落到自个头上。
她当然不是蠢得自讨苦吃,她看中的,是这个差事的活动范围是宫人中最广的,可以四处走动,不论打探消息,还是寻机会干什么,都更方便些。
至于其中的苦累……
苏昭昭微微垂下了眼眸,眼前猛然闪过祁大哥临死前的模样,手心便忍不住攥的更紧。
这三年来的生活,早已让她知道,身上的操劳辛苦虽然难熬,却终有尽头。
更痛苦的,其实是自己心底里、无处不在,无法摆脱的折磨。
就这般安静的站了小半个时辰,院门口的“鹌鹑”们终于被挑拣完毕,苏昭昭所在的这一列就有一个老太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