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叹了口气,扭头问广寒:“你来还是我来?”
广寒:“你来吧,我怕蛇,需要你保护。”
何疏:?
“你也被鬼附身了?”他一脸见了鬼似地看广寒。
广寒:“适当示弱更能激起对方的怜爱,从而将这种怜爱进一步加深为好感。”
何疏:???
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从某些不靠谱刊物上背下来的。
何疏也没空跟他深究,视线回到大蛇身上,拿阎王令的手放回口袋,又拿出朱砂笔。
这次跟广寒过来本就是打算收服小鬼的,该带的东西他自然一样不落。
沾了朱砂的笔尖点向舌头,大蛇意识到危险,也张开血盆大口朝他的手咬过来。
但獠牙还未碰到笔,何疏另一只手的罗盘就已经朝它脖子毫不留情狠狠拍了一下!
大蛇吃痛,脑袋一歪,朱砂已经点上额头。
它嘶嘶惨叫,身形一下子从半人高,急速萎缩到成人前臂长短,血红色也很快褪去,变成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很像竹叶青蛇。
“你现在知道我能不能收你了吗?”
何疏居高临下看着它。
“我知道你缠住它是情有可原,所以没有下狠手,你再闹下去,真出了人命,我不管,也会有别人管,到时候你别说肉身,连神魂估计都保全不了。你这身修为起码也有几百年了吧,真就甘愿毁于一旦?”
竹叶青微微扭动了一下,好像在耍脾气,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开口。
“知道了,我听先生的。”
语气从刚才狂傲不桀,也变得客气很多。
何疏伸手亮出阎王令。
对方福至心灵,马上一跃而至,身影化作青光钻入阎王令。
阎王令只是它暂时的栖身之所,这蛇已经死了,没了肉身,回头还得寻找到合适的躯壳,才能助它重新回深山老林去修行。
何疏忽然想到,凤凤神魂也在阎王令里,这一鸟一蛇在里面不会打架吧?
思及此,何疏就感觉到手中阎王令一热,像是凤凤在跳脚骂人。
嗯,反正他也听不见,反正也不是骂他。何疏想道,心安理得把阎王令揣回口袋,再拍醒副导演。
副导演晕晕乎乎,身躯一震,只觉自己好像出了会儿神,又像是打了几分钟瞌睡,冷不防就回到现实清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
何疏:“你动动你的胳膊,还酸疼不?”
副导演左右活动,诶了一声,又露出惊奇。
“真不酸了!也不疼了!奇了!”
最重要的是,肩膀上那种被重物压着的负担感不翼而飞,彻底消失了!
他想起原因,战战兢兢:“大师,那、那蛇请走了?”
何疏嗯了一声,似真似假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它也不想赶尽杀绝,所以放你一马,但是以后你如果再不行善事,它留在你身上的标记,还能让它随时不错,笑容满面,尤其对广寒跟何疏两人,那叫一个亲切,笑脸比对导演说话还要真诚几分。
众人都以为,经过这一番折腾,怪事总该消停了。
谁知道从隔天起,剧组非但没能如常拍摄,反而发生了另外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