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似乎是传到了外面,爱面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人提着灯笼飞速跑向这边,黑暗中灯笼里的烛火摇动。
萧承尧公认的武功奇绝,却被那人打得节节败退,又过了几招,他被那人猛地踢中膝盖,跪倒在地。
“别打了!”江熙沉擦了把假惺惺的泪水,急道。
又过了几招,萧承尧惨叫,瘫倒在地上,就要反击,那人捏着萧承尧的腕,夺走他手里的匕首,反手就要划破他喉咙,江熙沉惊道:“别!”
薛景闲静看着眼前衣衫不整、锁骨外露、腰侧大敞的江熙沉,漆黑的眼眸里幽火跃动,郁色蔓延。
地上人已经疼晕了过去,江熙沉道:“是萧承尧!”
薛景闲盯了下地上已经厥过去的人,瞪大眼睛,立马丢了手里已经染血的匕首。
江熙沉望着外头越来越近的灯火,看都没看躺在地上的萧承尧一眼,直接从他身上越过跑过来道:“你快走!”
薛景闲嗤笑一声,扯下脸上蒙的黑布,坐了下来。
“薛景闲,”江熙沉看到他的举动,“狗日的,你干什么,快走啊!”
薛景闲看向地上的人:“我不知道他这么不经打,骨头断了。”
江熙沉吓了一大跳:“能接起来吗?”
“不能。”
江熙沉目眦欲裂:“废了??”
“对,跛了,”薛景闲挑衅一笑,“还想我跑吗?我跑了这责任就得你担。”
江熙沉大脑一片空白:“跛了那你还不快跑!!”
薛景闲怔然看着他,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笑慢慢消失了,漆黑深邃的眼里不知名的东西在涌动。
江熙沉见他还愣在原地:“你聋了吗?这会儿跟我墨迹?!这儿我处理!”
薛景闲坐下,懒洋洋地倚上椅背,甚至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不走。”
江熙沉一时怒急攻心,恨声道:“你打的是谁的腿,还不走?!”
薛景闲抬眸:“我走了你怎么办?”
江熙沉脸上的急色顿住了,怔然地看着他。
“他没死,醒了就什么都想起来了,打他的是我,不是你,我赖不掉,”薛景闲顿了顿,“更何况你还喊了我名字。”
“……”江熙沉石化了。
薛景闲不再倚着座椅,倾身朝他招招手。
“那个……我以为他是你……你们真的好像……对、对不起……我的错……”江熙沉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木木地走过去,立到了他跟前。
薛景闲坐在那儿,抬眸眼也不眨地盯着他,见他立在离自己还有几步远的地方,身子倾地更前,一把扯过他腰带。
江熙沉被波及,跌了过去,仅凭着一条腰带就将他扯到了近前,用两膝夹住他两腿,江熙沉愕然低头看他。
这还是他们互相知晓身份之后,第一次靠这么近,一站一坐。
薛景闲扯过他腰带两端,替他系了起来,系到最后,紧紧扯了一下收紧,拴得之紧,江熙沉腰侧都微微发疼。
薛景闲抬眸似笑非笑。
江熙沉愣了下,脸腾得红了起来,火烧一般。
薛景闲没再看他,望向门边。
一群人冲了进来,有江府的护院,也有萧承尧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