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正是中午时分,又是个灿烂的晴天,八月的太阳高高挂在无云天空里,将地面照得一片晃眼的金灿灿。
余晓晓臭着脸,盯着从悠身边的人。
……说好了向舒怀不会来。
“小舒是因为临时会议安排有变化来着,她今天没什么事了,刚好也想来看画展。”从悠笑意吟吟地走过来牵她的手,“没事,晓晓。一起嘛。”
从悠在国外晒黑了些,吊带衫、红栗色的头发高高扎起,露出肩臂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她生着双弯弯的笑眼,眼尾微微拉长上挑,缀着一颗泪痣,望着人笑起来时显得温柔而蛊惑,让人忍不住信服她所说的任何话。
余晓晓没说话,任由从悠把自己牵过去了。
从悠问她:“怎么嘛,晓晓,表情这么差。”
“……我。”余晓晓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里满是委屈,“我不想见到她。”
“哎哟,晓晓。”从悠没办法地笑起来,抬手蹭蹭她的脸颊,哄小孩一样,“没事没事,晓晓。不委屈了。对不起啦,嗯?”
心里仍然乱七八糟地怄成一团,哪怕耳畔便是悠悠姐的温声,也没有丝毫的好转。余晓晓的大脑好像停转了一样,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只下意识地不愿意让旁边的向舒怀看她的笑话。
在悠悠姐的连声安慰里,余晓晓怄气鼓着脸抬起头,却只看到那个大冰块神色平静地注视着一旁的街道,俨然对这里发生的事漠不关心。
像她们分开那天一样,明明是很热的天气,向舒怀却仍穿着宽松的长袖和长裤、严严实实地遮住皮肤,而将黑发随手扎在颈后,只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垂着眼帘、神情冷淡。
在炎炎的阳光照射下,她缺乏血色的苍白肌肤显露出某种脆弱的透明来,真的就像是冰雕成的一样,让人止不住地感到在意。
余晓晓下意识想到,不知道当时对方手臂上那道划伤,现在好了没有……
意识到她正看着自己,向舒怀抬眸冷冷扫她一眼,只向旁边退了几步、让开足够的空间。那反应冷淡而干脆,别说对话了,连多余的注视都没有给余晓晓半个。
……这个大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