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一道低沉的声线将她拉回现实。

云娆转眼看了看他,不知为何,对上那双清淡的琥珀色眼睛,她的脸蓦地更红了。

“不热的。”

她双手绞着衣摆,费了好大劲才把脑海中不合时宜的画面压下去。

车内再次陷入沉静。

以前,照顾到云娆文静的性格,挑起话题的一般都是靳泽。他情商高,会说话,云娆和他待在一起很少冷场。

可是今天,冷场的频率实在有点高了。

好像如果云娆不主动说点什么,他一句话都懒得开口。

车内没有亮灯,停车场里光线弱,明明是白天,周遭却像黑夜一般阴暗。

男人额前的碎发自然地垂下来,微光映照的眉宇轮廓不甚清晰。见惯了电影、广告中造型精致的他,现在的模样明显透着一股懒散,还有少许深藏的颓然和疲倦。

他望着窗外,云娆望着他,慎之又慎地问:

“学长今天不开心吗?”

靳泽修长的指尖落到下颚,极轻的剐蹭了下皮肤。

他回头看她,瞳孔中簇着一团化不开的墨: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他微微敛着眉,声音极为平静,只是那份平静中掺杂着叫人难以忽视的悲伤和无奈。

隔了一会儿,他又说:

“这个画展是我为她办的。她生前最喜欢五月,也曾在遗书里说,能在五月末陨灭,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话音落下后,空气静得几乎要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