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酒终于回过来神,也不记得自己刚刚半梦半醒叫了他的名字,眼唇一弯:“写完啦。”
她心情莫名的好,说话语调飞扬。
苏颂挑了挑眉,从她面前抽走了那张纸,目光直直落在上面,又问:“你的写完就这么一句话?”
只见一行黑色的字迹。
――教授,我错了。
五个字,写了这么久,还在这儿睡了一觉。
虞酒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小呵欠,动作赏心悦目,闻言轻声开口:“你又没说要写多少字。”
她趴在桌上,下巴枕着自己的手背,然后仰头看他。
这个姿势让苏颂微眯了眯眼。
-
实际上,虞酒才刚从梦中惊醒。
她梦见那个午后,因为在体育课上,她没让苏颂去上课,而是把他堵在教室里,做了强吻的事。
谁知道被回来的同学和体育老师看了个正着。
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纷纷待在办公室里接受批评,还必须要写一份检讨出来。
虞酒才不会写检讨。
班主任让她和苏颂隔在办公室的两个角落写,离得非常远,抬头都只能看清脸。
她写了半天就写了标题。
趁着苏颂在写的时候,虞酒就咬着笔看他,把班主任给气笑了:“我让你写检讨,你给我在那看人?”
听到声音苏颂抬头,目露询问。
虞酒被班主任打发回教室里去继续写检讨,今天写不完明天就叫家长来。
她倒是不怕,反正刚回江家,他们都小心翼翼的。
虞酒最后还是写了几行的。
其实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特地选的大家去上体育课的时间,又是自己和苏颂两个人的事情,哪里打扰到了别人?
倒是老师们突然回来,她还觉得老师她们打扰了自己。
虞酒写完检讨,去办公室交给班主任,也见到苏颂递给班主任两页纸。
她刚到门口就听见班主任无语的声音:“我让你写检讨,没让你给虞酒也写一份,她是没手还是怎么的?”
安静几秒后,苏颂低声说:“她不会写。”
班主任半天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好家伙,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样的学生,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苏颂这么操心。
最后虞酒把自己的那份垃圾检讨直接揉揉,塞进校服口袋里,踏进了办公室里。
她记得那天的黄昏,和今天一样好。
虞酒回神过来时,苏颂已经站了起来,明显是要离开的样子,她也跟着起来。
“教授是要回去吗?”她问。
“嗯。”
“我可以和教授一起回去吗?”虞酒非常有礼貌,俨然一个乖巧的三好学生。
如果这不是假象的话。
她这幅样子的确是很安全无害,苏颂仿佛未察觉,很淡淡地嗯了声,虞酒成功地蹭到车。
距离上一次坐车也是很久之前了。
虞酒依旧坐副驾驶的,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应该是没有别的人蹭过苏教授的车。
这就很满意了。
虞酒正要看外面,余光瞥见中间那块放了点小袋的零食,这都傍晚了她还没吃晚饭。
她饿了。
虞酒伸出两根手指拎出那袋薯片,捏得包装清脆响,在车里格外清晰,指甲上肉粉色的颜色闪着微光。
上次车里好像没有零食吧?
虞酒回忆了一下,她似乎还和苏颂提了意见,没想到他记住了,今天居然真的能看到。
苏颂偏过头,漫不经心说:“想吃就吃。”
虞酒“噢”了声:“谢谢教授。”
乖巧完,她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自己这是戴了口罩的,人生一大难题之一,她到底该怎么隔着口罩吃薯片呢。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