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
早知道他就在山林里捉两只妖怪当坐骑了,占山为王的老虎惹不得,那横冲直撞的野猪还骑不得吗?
懊悔呀!
“县爷。”
枉死鬼疑惑的声音,勉强把方休白从深深懊悔情绪里揪出来,他想叹口气,憋了半天,只有气无力的哼了声:“好。”
枉死鬼:“……”
方休白站着凝望远方。
枉死鬼一言不发。
一人一鬼沉默许久。
枉死鬼忍不住打破气氛:“县爷,您要不坐下歇会?”
“不了。”方休白道,“安县的百姓们还在等着我。”
枉死鬼恭维道:“县爷真是爱国爱民,那小人……鬼就不叨扰您了,先行告辞。”
黄油纸伞开始震颤。
方休白一瞥,心想:你个老鬼,说话弯弯绕绕,原来是想走。
休想!
他二话不说,一手把伞柄抓紧,一手搭上伞骨,用力一推。
纹丝不动。
再一推,伞颤巍巍的,害怕起来。
枉死鬼忙认怂:“爷,县爷,要不,我还是送您到县城吧,不,到县衙里。”
外面正是阳光明媚,他一只鬼魂出去被洗礼一番,岂不是要魂飞魄散。
方休白没松开,依然推伞骨试图打开,边推边道:“这一路你着实辛苦了,安县县城已在眼前,就不麻烦你了,回去吧。”
枉死鬼在里面裹着油纸伞面,藤蔓似的扭曲缠住伞骨,阴沉的声音带着哭腔:“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
“真是只好鬼。”
明明是夸赞,枉死鬼听着却瘆得慌,只能连声感谢,不敢多说。
方休白压下止不住上扬的嘴角,活动活动腰和腿,往安县县城走去。
枉死鬼叫刘一锅,安县人士。
被害死化成鬼。
原在安县内,后搬到苍云山中。
据他所说,自己在同类鬼魂中,天赋异禀,对怨气异常敏感。
一年前他自感受到那令人心悸的怨气后,一刻不停的揣着骨灰坛子就跑逃走了。
属兔子的,逃得贼快。
等城里其他鬼物有所感应,已被困住离不开。
人枉死,鬼也被困住。
安县这场祸事可不小。
可惜呀可惜……
朝廷派出的第八位新任县令,不如前七位,还没到就死在路上了。
没错,第八位已死。
方休白并不是新任县令,他只是来自遥远地球的一位火居道士。
酷爱修行之道,琢磨来琢磨去,天赋惊人,真瞎猫碰见死耗子的修出一丝法力,后机缘巧合下拜入门派。
只是地球灵气贫瘠稀薄,法力难修,鬼怪也难以产生。
他便自在修行。
有时间就躲在深山老林里,当个“实验狂魔”,凭借一丝法力,实验各种符咒法术。
只是这一次,他有些不幸,出了差错。
醒来就穿越了。
当然!
可别误会。
他穿越的并不是新任县令。
那位有点惨,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一个邪恶的修炼之人召唤出一具血尸,一个巴掌拍的只剩下渣滓死掉了。
他穿的原身是个土匪。
也是一位惨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