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又是夏天。
头顶太阳仿佛烧红的锅炉,孜孜不倦的散发着灼热。
街道上,人山人海,人挤着人,头挨着头,别提多拥挤了。
不少人热的满头大汗,褂子衣衫湿透了,紧紧贴着胸背,往下滴水。
再热,也架不住安县百姓腹中的饥饿。
热闹焦躁的百姓,粥棚下怡然自得的大善人。
对比鲜明。
方休白微微蹙眉,心情莫名有些不悦。
苦,百姓苦。
不知想通了什么,忽然他满面绽放出向日葵般灿烂的笑容。
轻盈的从高处跳下,眼珠子四处转。
往路边院门敞开的一个小院子里冲了进去,里面没有人,他径直进了厨房,翻箱倒柜,只剩下几只破碗,还很小,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毕竟醒来一点东西没吃,肚子早就扁起来的咕咕叫唤。
翻腾半天,终于让他从橱柜的底部找出来一个小型的缸,他闻了闻味道,咸咸的,应该是用来腌菜的。
方休白到井口,快速提出一桶水倒进缸里涮了涮,把废水倒出,飞一般的冲出院门。
外面还在拥挤,一点空隙没有。
方县令是和百姓抢食的人吗?
他是的。
硬缸开路,遇见一个撞一个,真是硬生生的挤出来了一条道路。
被撞的人开口想骂,等瞧清楚了是县令,脏话咽在喉咙里支吾不出来。
也都好奇,县令是要干嘛?
排队的百姓倍感奇怪,与同伴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看见方休白的百姓全也不吵闹和拥挤了,一个个大睁着眼睛瞪着县令,琢磨他要干嘛?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前面的感觉到后面的安静,都回头看,转过来正对上那一口大缸。
惊惶的脏话一声接一声响起。
方休白放低缸,露出脑袋,骂声顿时火苗一样熄灭。
他也不用挤了,前面人不自觉后退,让开一条窄路。
方休白冷哼一声,雄赳赳气昂昂的闷头往前走,那气势,谁看了都得咽下一口唾沫,大叫不敢惹。
这时……
所有人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