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佝偻身影出现,缓慢朝这边走来,穿着普通的布衣,手肘挎了个篮子,上面有块白布罩住。
只是……
为什么还在滴血???
方休白鸡皮疙瘩和冷汗又冒了一轮。
视线逐渐清晰。
是个老太婆,小脚,花布鞋,走的很慢很慢。
边走边叫卖:“卖馒头喽。”
声音不大,又沙哑,不知为什么如雷炸响在他耳边。
方休白低骂了一句,脑路转动,思索对策。
“……”
屁的对策,等死吧。
老太婆慢悠悠走近,停下来。
眼球深深凹陷,留下一片深渊,似乎看不到她的眼睛。
她望了望白袍人,又望了望方休白。
忽然笑了,满面的褶皱绽放开,丑哇,笑的嘴脸裂开,里面没有牙。
方休白不经意往喉咙的深处看,里面黑黑的,又深,突然,他看到里面有东西眨了一下,是眼睛,瞬间他被摄住。
老太婆收拢笑容,眼球消失,他才渐渐从茫然中回神。
老太婆紧盯着他,上看下看,问:“客官,买馒头吗?”
嗯?
方休白皱眉,买还是不买,是个问题,此时不亚于生存还是灭亡的选择?
反正得死。
老太婆递了递篮子,又问:“又大又香又好吃的白面馒头,客人要不要买一个尝尝。”
方休白盯着篮子。
老太婆见这客人久久不给回应,面上有了些不悦,顺着视线看过去。
竹篮底部,有血在滴答滴答的滴落下来,正正砸在方休白脚边,绽放开的血花,溅射的他鞋上分布了无数血点。
“哦。不好意思。”
老太婆笑了声,闭上嘴,白布一扯,兜住底部,血液渗透在白布上,不再滴落。
可……
篮子里的东西露出来了。
方休白一惊,看的呆了,这哪是什么白面馒头,明明是一颗颗心脏,还鲜活着,跳动着,滴落着血液。
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液,方休白赶紧掩饰住。
却被老太婆抓住,她又笑,喉咙那颗眼睛往外凸了凸,“看来客人饿了,很想吃。”
她低头一看,拿馒头的手怔楞住,又着不悦,手一挥,心脏变成了白馒头,还冒着热气。
老太婆拿起一个,递给方休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