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妩走到末药医馆旁,看到边上已经有几个衣衫褴褛的病躲在角落里,他们怕官府的人来驱赶他们。庭妩放下医药箱,伸手给他们一一把脉,然后,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些药丸给那些病人。剩下要开药单的病人,庭妩便说:“稍等,我给你们去开药方。”然后,便进屋开药单,取药,然后再送给病人。
衣衫褴褛的病人接过药,跪在地上,流着泪说:“曲神医,我等命微身贱,竟能受您救命之恩。那些医馆看到我们都像驱苍蝇一样驱赶我们。好人,好人哪。”庭妩看着这些病人有老人、有小孩,个个面黄肌瘦,眼角不禁湿润了,从怀里拿出一点碎银说:“去弄点吃的,好好活着。”
年长的病人赶紧摆手,不肯接,说:“神医,您不仅没收我们的诊费,给我们药,还给我们钱,使不得,使不得。”庭妩喉咙发紧,说:“去弄点粥给孩子吃,否则光有药也救不了他。”然后转背离开,进了末药医馆,轻轻擦去眼角的泪。
宫墨宁抱着早慧的宁庭在琼琚楼用餐,宁庭生病了,宫墨宁想带着宁庭喝点粥。曲庭妩的所为所说都落入宫墨宁的眼里和耳里,每一个声音的情感只要宫墨宁想听,他都可以听到。
宫墨宁默默地看完听完,不动声色,然后轻轻哄宁庭说:“乖,那个女大夫说要吃点粥,病才会好。”宁庭皱了一下额头,奶声奶气地说:“爹爹,不吃,痛。”还用小手揉了一下鼻子。
“那,爹爹带你去看病。就去那个大夫那里看。”宫墨宁说着指了一下末药医馆的曲庭妩。宁庭眼睛一亮,瞪着曲庭妩看:“好,就去,快点。”
宫墨宁诧异地看了一眼宁庭,宁器也觉得诧异,笑着说:“咱家小公子怎么这么爽快地答应看病,先前是死活都不肯看大夫的,难不成是被曲神医的善良打动了?”
“曲神医,半年前衡峨山被刺杀却毫发无伤的曲庭妩?”宫墨宁淡淡地说。“主子好记性,正是她。”宁器笑着说。
宫墨宁抱起宁庭,宁庭紧紧抱着自己刚刚没吃的粥碗。墨宁说:“宁庭,做什么?”“爹爹,给,给,给那个,个个。”宁庭的话说得不够圆,奶声奶气。墨宁和宁器心领神会,心霎时就被软到了。
墨宁看着烧得脸都红了的宁庭说:“好,好,宁庭怎么说,爹爹怎么做。”“好。”宁庭明朗地笑了一下。宁器小声地嘟了一句:“冷面阎王怎么有一个这么软萌且善良的儿子,太让人羡慕了。”
“宁器,把你的那份也给他们送去!”墨宁冷喝一声。宁器抖了个机灵:“不会吧,这也能听到?”“你说呢?”墨宁说完便抱着宁庭出去了。
末药医馆的对面是京城最豪华的五层酒楼琼琚楼。来来往往的客人皆是巨贾豪贵,诰命贵妇,京城名嫒,普通人也就在外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