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墙之隔的陈府后院的小厢房里,地暖还没有撤走,窗子才撤去棉帘,阳光透过冬日厚厚的窗纸,在房间的地上投下淡淡的带有福字的纹案;房顶因为光线的原因,显得极其深远。
三娘已经这样躺了三天了,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她已经不一样了。
到此刻为止,她还不能相信自己伸向空中的手只有那么小一点。四岁,居然是个四岁的小娃娃。
她记得,她叫安安。
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遇到车祸死了,到底是几岁,安安记不清了。
只记得葬礼的时候,她没有哭,也不懂得一切。在一片混乱之中,她默默将手放到外公手里,仰头看着外公。外公蹲下来抱着她说,囡囡,跟外公回家。外婆哭着过来抱住她,她默默的流泪,觉得外婆的怀抱很温暖。
她记得,上高中第一次去住校,外公推着那辆送她上了9年学的自行车驮满了行李,外婆也是眼泪擦了又擦;上大学的时候,外公身体急剧下降,每次回家都能闻到浓浓的中药味;她不动声色的努力逗得他们开心,因为她知道,见一次少一次了。
毕业的前夕,像天一样晴朗的外公走了,外婆痛哭到晕倒。出殡的那天,天气特别好,路边的野花摇曳着伸向湛蓝,一如外公的笑脸。
工作没多久,电梯里认识了隔壁公司的嘉伟,笑颜如同冬日暖阳,温和有礼。
在一起3年多后,突然发现自己被小三,原来他在外地早有了老婆,还有个2岁多的孩子。
外婆走的那天,很安详,床头放着他们三人的合影;安安哭着在外婆的灵堂里烧掉了怀孕3个月的诊断书。
两年的单亲妈妈,安安在幼儿艺术中心上班,平时也教孩子们画画。安安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