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后也不太知道高皇后在想些什么,她略略的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高焕,如果不是她的出现,现在也许自己计划的事情正顺理成章的进行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高焕杀了出来,还不偏不倚的找到了曹承民,最后还引得众人看到他们在一处。做的真绝!一点退路也不留。
可是这样做对她偏偏一点好处也没有,明明是嫁给嫡子的,搞不好只能嫁个庶子或者黄了婚事,到底是这个女孩愚蠢,还是她背后另有高人有别样的目的?
太后的目光流过悲愤过度的高老夫人、一脸淡然的高夫人、略带隐忧的曹二老人夫、面带愤色的曹夫人和地上痛哭流涕的高焕。
到底是谁安排了这一切?还是他们知道了自己和曹家的计划?
莫非是高家?高家和高皇后,对自己的计划到底知道多少?或者是曹家已经和高家一起了?
曹太后想着,也转脸看向高皇后,一脸阴沉。
可是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都收敛了神色,只露出一脸平和。
“皇后啊,”太后缓缓开口,“一边是你高家亲侄女,一边是你外祖家甥儿,这件事,你就看着办吧。我年纪大了,管不这么多,早些回去歇息了。”
说完,也不等高皇后回话,就起身离开。一众人自然是连声应和、俯身相送。走到曹二夫人身边的时候,太后的眼神留在她与冯氏身上,久久。
之后,高焕没有任何悬念的被皇后指定嫁给曹承民,出嫁前还被禁足在家。两家人没有闹出任何波澜,犹如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只有知道的人,才知道高皇后气的摔断了玉镯,高老夫人卧病在床,高焕被父亲一巴掌打的几乎送命;而曹家,显然要淡定一些,只听说曹五公子被罚跪在院子里三天不能吃饭,曹二老爷子在书房扔了两本最喜爱的孤本。
过了两日进了腊月,太后那边两盆绿梅就开了。加上花房里其他的梅花,红的白的黄的,集在一起,也算一片春意融融了。
天气好的时候,就都搬到了院子里。每种花都有各自不同的风采:红梅要曲、白梅讲疏、腊梅重欹、绿梅论斜。所以弯曲迂回的红梅、星星落落的白梅、倾泻繁盛的腊梅和泼墨写意的绿梅分别在院子的不同地方各自盛开,互不打扰。
太后坐在花厅,风有些冷,但她需要这样冰冷的空气给自己一些清醒,冬至发生的事情她还没有完全想通。看着那些各色的梅花,枝缠树绕的样子,不觉得让她想到人心——原本就是很好的梅花,偏偏要修剪成这样的扭曲的病态美,只是为了迎合一些人的酸腐癖好。所以啊,人心大概都是愿意随波逐流的吧,也或者都是愿意趋利避害的。
自己活到这样的岁数,也不免会被世俗所困扰。到底,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呢?她用手搭着凉棚,眯着眼看看天——略带惨淡的天空似乎什么也没有。
“参见太后娘娘。”曹二夫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曹太后也不理会,只放下手低回头,缓缓伸手接过婢女刚刚更换的暖炉。
“李卿家,你看哪,那些梅花开的真好啊……”她对着身边的李内官说到。李内官连连回话:“是啊娘娘,都是托娘娘的福,今年才能看到这么好看的各色梅花。”
“可惜啊,人心要是像这梅花一样就好了。”太后就那样头也不回的接着说,“一片一片开的清明,从来都不会藏着掖着,你说是吗——嫂嫂?”
曹二夫人听到她突然发问,自然明了她所指的事情,便附和着:“是啊,不过看起来要变天了,还是搬进花房比较好。不然,万一忽有风雨,一场意外,总会有损伤。”
曹太后也不太知道高皇后在想些什么,她略略的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高焕,如果不是她的出现,现在也许自己计划的事情正顺理成章的进行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高焕杀了出来,还不偏不倚的找到了曹承民,最后还引得众人看到他们在一处。做的真绝!一点退路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