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奴瞧着她莫名红肿的眼睛,甚是好奇:“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萧明月怒火中烧,拿着鞭子呵斥道:“你怎么知道我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你是不是看过什么不该看的!”
夜奴缩着脖子退后两步,指着她说:“一定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萧明月身心俱疲地前去金府寻陆九莹,婢女阿迢瞧着她红肿的双眸,说了贴切的实话,约莫是招了虫子叮咬,阿剑就立刻去里屋取来清凉解毒的药膏,帮萧明月涂在眼皮上。
她本想将蒋承和凌氏的事告知陆九莹,可转念一想,这种腌臜事说出来脏了耳朵,再者陆九莹与凌氏生活在一处,若知晓后又该如何面对。
陆九莹连续多日为崔夫子抄写《食物志》而受了风寒,服用家中医工开的药后咳嗽并未减轻,反倒发起烧来,萧明月见状便彻底将凌氏与蒋承之事咽下去了。
临走时,陆九莹还将抄写好的书籍交予萧明月,让她代为送到崔府。
萧明月抱着竹简回家,那天她想了颇多,直到脑仁发疼才昏昏欲睡。
***
萧明月要去崔府前让家中小仆先行送了拜帖,而后她才带着书籍上门。
崔府不愧是书儒世家,府内门客谈今说古,府外还有慕名而来的读书人等候拜见。萧明月因为是女眷,崔文姬提前安排了女婢前来迎接,欲带她从侧门入。
她跟着女婢没走多远,就听见门前传来叫嚷之声。
人群中有一青衫男子,指着府门嘶喊:“崔文姬!崔文姬!伱这个善妒的妇人给我出来!当真以为绝了婚我便罢了么,告诉你,我偏不!”
萧明月闻言往回走了走,身旁的女婢很是恼怒,愤愤说道:“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陈生又来了,我现在就叫人把他打走。”
女婢这厢说着,就见府内冲出几个壮仆,抓着陈生的胳膊就往路口拖去。
陈生饮了酒本就浑身发软,现在只能受人控制,挣脱不得。
他被扔在地上,脸上晕着两坨红,边打酒嗝边颤颤巍巍起了身,指向府门:“你装什么清高雅正,我就是喜欢秦楼女楚馆人,你为了这点小事便跟我绝婚,还用崔氏门楣来压我,不就是看我出生寒门,一无所成便好欺负吗!我是卑贱,你崔文姬借着家荫择婿,与那馆中妓子待价而沽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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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人群中有不忿之人站出唾骂:“陈生,你别胡搅蛮缠!你就是个卑贱下作之人,崔氏对你百般好却不如勾栏瓦舍的妓子,你宠妾灭妻还有何颜面来崔氏讨要说法,我若是崔夫子,定将你打折了腿扔出去,还容你今日在门前叫嚣。”
“就是,你简直是士子中的斯文败类!”
“陈生你赶紧滚吧!”
“我看就得报官抓他,打上板子看他是否还这般狺狺狂吠!”
陈生酒意上头丝毫不觉得羞耻,还扯开袍子轻浮说道:“那崔文姬不过我是暖榻之物,现在我绝了婚不正合你们的心意?你们个个都嫉妒我、暗中嘲讽我讨了崔氏女,现在可满意?拿去吧你们!”
府门前皆是文人雅士,崔家仆人也都个个和善,这会倒真没人能耐陈生这样的泼皮如何。萧明月向来能动手就不多言,她抽出鞭子上前,径直打在陈生身上,此举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萧明月冷着眸子看着陈生:“要么滚,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