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月沉沉一吸气,抿了抿唇,而后她突然一笑:“我的簪子虽说不是名家雕琢,但也是顶好的白玉,即便是用千钱来换那也是值当的。你们这般想占为己有,我也能理解。”
她的言语中满是鄙夷,阿尔赫烈又如何听不出来,但他不恼,也是轻笑一声。
“曾经有人想用千金同我做交易,我都没有应答,区区千钱又算得了什么?”
阿尔赫烈忆起去年冬日于憉城郊外,萧明月要去兖州为宋家讨公道,那时她一腔孤勇试图用千金换取脱身,终是被他舍弃。
萧明月眼眸无波澜,根本听不出话中深意,她也想不到眼前人便是帮过自己的甜饼叔伯。她只想着要回白玉簪,索性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萧明月咬着后槽牙:“除此之外,如何才能归还?”
“简单。”阿尔赫烈竟答得如此迅速,他眉梢一扬,“看我心情好不好。”
萧明月的拳头握了起来:“怎么才能心情好?”
“比如我现在告诉你我的名字。”
那日谒舍的后院,他说过再次相见要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可萧明月却打断话语:“阿烈。”她一脸的浑不在意,“我知道。”
阿尔赫烈没有继续相咄,他听着那声极其不屑且十分敷衍的“阿烈”,喉间滚了滚。
萧明月与那双凝眸相视,心道有圣言: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可为何她没有瞧出此人的大恶呢?
萧明月深知今日要不回簪子,只能暂且作罢。
她不再去看阿尔赫烈,而是同那匹马儿说:“是我的便是我的,谁都拿不走。天涯,过来。”
天涯鼻孔出气,口中还回味着适才吃的苜蓿残渣。萧明月见它不动,便伸手扯过辔头,岂料马儿来了脾气偏是不动弹。
到底是蛮夷的马,就知道耍横!
阿尔赫烈看着萧明月牟足了力气,也没能将天涯拽动半分,他抬手轻轻的于马儿的腹部一拍,天涯便顺服了萧明月。
萧明月就此上马,于高处俯瞰阿尔赫烈。
他若不是授艺之师,定要回去拿上鞭子与其狠狠斗上一番。即便技不如人也总比眼下备受屈辱要有颜面得多。
阿尔赫烈看着小女娘愤愤不平地骑马远去,陡然心情大好。
小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