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笙猜错了,萧归熙没来,只派小福子送了补药。
不仅如此,往后的几日也没看见监视她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悦笙换了个姿势撑着脑袋,侧耳听着眼前乐师的古琴之音。
元夕之夜当众弹琴还不够羞辱么,他现在是憋什么坏?
忽然,乐声消失,乐师走到宋悦笙面前,恭敬地行礼。
“贵妃娘娘,后日便是上元节。两天时间根本无法学会《阳春》。奴才愚钝,还望娘娘告知差奴日日前来所为何事。”
宋悦笙眼眸轻抬:“你只需安静弹曲,本宫不会亏待你。”
乐师仍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双手合十,微微低头:“娘娘深谋远虑,奴才钦佩。但奴才自知才智浅薄,恐难领会娘娘深意。万一冲撞误了娘娘的大事,那奴才便是百死也难以赎罪。”
宋悦笙微微颔首,她的手指轻轻在桌面划过,似是在思索。随后,她的目光落在那柄寒光闪闪的水果刀上。
她轻轻拿起水果刀,在手中轻盈地旋转了几圈,仿佛那刀在她手中变成了一只灵动的蝴蝶。
只见她手腕一扬,匕首便如流星般划过空气,准确地扎入了一旁的树干之中。
匕首入木几分,只留下一截刀柄在外,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坚定与果决。
乐师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娘娘恕罪!”
“别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宋悦笙拍了拍他的肩膀,俯身低声道,“乐师真是好风雅,你每日来本宫宫中不过两个时辰,文蔓只待了半个时辰,没想到这么点儿时间还能与人暗送秋波。”
乐师震惊地抬头:“贵、贵妃。”
“文蔓能让桃香告知你每日监视本宫,本宫自然留有后手。”
宋悦笙一开始没有发现,但桃香一日比一日频繁与乐师眉来眼去,她不想注意都难。
她的余光瞥见进来的两个人,顿了顿,然后道:“上元节在前,本宫不会随意说出去。乐师,人来了,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奴才明白,必当谨遵娘娘旨意。”
乐师拱了拱手,重新坐回了古琴前面,手指拨弄琴弦,乐声重新开始扬起。
相较之前,曲子多了几分愤恨与不甘。
他暂且忍两日,等到了上元节,一切就好了。
“宋姐姐,你怎么还这么悠闲?”文蔓几乎难掩脸上的笑。
后宫妃子当众奏乐是史无前例。即使是萧归熙的旨意,宋悦笙那么高傲的人不可能忍受得住其他人的嘲笑,势必在那天大闹一番。而萧归熙不会让人挑战皇权,怒上心来便是宋悦笙的死亡时。
宋悦笙看向一旁的椅子:“既然来了就好好听曲。”
不远处,巧月紧张地拦着巧心,试探性地问:“巧心,你平时最有主意。后天就是上元节了,娘娘有没有跟你提起过,要如何躲避这次的古曲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