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她半尺的地方,冰棱化成一团烟雾消散。
宋悦笙无奈地叹了声。
他总自己动手,是不是记性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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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颜确实是病了。
准确来说是七天前看到心脏后被吓得做噩梦,以至于睡不好。
在当天晚上,她得知宋悦笙与君钰在风月馆厮混,打算去揭发宋悦笙勾引君钰。
但心脏的阴影在宋知颜脑中消散不去,所以开着窗,独自坐了一夜,想次日去揭发。
令她没想到的是,晚上睡不好导致白天精神不济。
还没走出宋府,宋知颜便昏过去了。
而后她一病不起,昏迷了三日,在床上躺了两日,又被严老爷和严夫人看管,不准出府三日,这才错失了时机。
不过这一病,也让宋知颜放下了心里的恐惧。
宋悦笙是妖,用法术骗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再加上宋悦笙是重生者,肯定是用其他法子骗过了玄霄的灵心鼓。
宋知颜趁着丫鬟们离开休息,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
幸亏有先见之明,把屋内有关法器的东西全藏了起来。
她将其打开,拿出盒子里的深蓝色的戒指,戴在手指上,口中念着法术。
可是,本该出现的玄霄没有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小主,
玄霄不是说只要她念法术,他就会来找她?
宋知颜不死心,再次念起口诀。
情况和刚才一样。
没有人出现。
难道是偷溜下凡被天帝知道,罚去天牢了?
宋知颜愤愤地摘下戒指,低声骂了句:“没用的东西,就不能机灵点儿!”
她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胸腔中的怒气似乎随着这深长的呼吸缓缓沉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决绝的冷静。
她看向盒子里的匕首,其寒光在黑暗中闪烁,与她眼中燃烧的坚决交相辉映。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下狠手了。
不过,她得找个合适的时机。
……
次日卯正,两仪客栈。
一阵莫名的寒意悄然侵袭,让宋悦笙的意识从深沉的梦魇中猛然挣脱。
宋悦笙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君钰坐在她床边,直勾勾地盯着她。
然而,随着她的清醒,君钰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逐渐柔和下来。
见宋悦笙想坐起,他轻轻抬手,想要扶她,却被躲了过去。
君钰的动作微滞,随即恢复了那惯有的从容不迫。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自然而然地将手移至被角,细心地为她掖好,轻声细语道:“笙笙,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不习惯别人在我睡觉时突然闯进来。”
宋悦笙握住他为她整理被褥的手,指尖不经意间掠过他手腕,一抹几不可见的黑色印记在她的轻抚下悄然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橘小胖发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喵叫。
宋悦笙和君钰瞬间望去。
前者好奇,后者敌视。
橘小胖吓得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看不见喵。
宋悦笙沉默了片刻,从橘小胖身上收回视线,接着说:“即便是你,也不例外。”
君钰接着她的话,笑着说:“那我努力把自己变成那个例外。”
宋悦笙没说话。
君钰虽然在笑,但眸底似乎藏着什么。
天还未亮,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各怀心事的侧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
最终,是君钰先开了口。
“笙笙,我先走了,你再睡一会儿。”
宋悦笙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房间,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看来她要先去鬼族所在的幽冥司了。
她迅速穿上衣服,撑伞,离开了房间。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了。
原本已经离开的君钰走了进来,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低声说。
“笙笙,骗子往往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