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来了一位贵客,八大世家张家的族长张凌隆。
这种级数的客人到访,李氏相府都要大开中门迎接,张燕云不尿那一壶,硬生生让张凌隆在寒风中站了半个时辰,侍卫说老头哆哆嗦嗦快要病倒,这才放人进来。
书房中酒香,茶香,美人香,众香萦绕。
张燕云将双腿放在婢女弹性十足的大腿,用金碗喝了口酒,望着对面发抖的老人,漫不经心说道:“本帅贪杯饮酒,没听到下人禀报,张大人冻坏了吧?”
称张大人而不称其族长,压根没把自己当作张家人看待。
张凌隆胡须头发沾染不少霜露,湿了一大半,双手捧着热气腾腾姜茶,含笑说道:“云帅为国操劳,公务繁忙,老夫贸然到访,莫怪叨扰之罪。”
张燕云用脚趾逗弄婢女腰部痒肉,弄的含苞待放的女孩想笑不敢笑,二人眉来眼去,完全不顾及对面老人感受。
活了七十年的张凌隆什么场面没见过,目睹云帅与婢女调情,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喝茶。
嬉闹了一阵,张燕云扣着耳朵说道:“忙倒是不忙,圣人把我升任九十九州行军总管,名头听起来吓人,其实没啥实权,每天喂鸟喂鱼,快闲出毛病了,要不然张大人帮我谋份差事?”
张凌隆苦笑道:“老夫赋闲在家多年,早已不在朝廷任职,云帅又高居一品,老夫何德何能给您谋份差事。”
张燕云慢悠悠喝口酒,笑道:“八大家族之一的族长,可比虚有其表的国公厉害多了,大宁第一任尚书令,不就是张家的人吗?当年风光无限,皇室都要看张家眼色行事,这才百年而已,咋直不起腰来了?”
张凌隆动容道:“不孝子孙张凌隆,未能秉承祖先荣耀,该当以死谢罪,放眼整个张家,只有一名挂有虚衔的三品文官而已,可叹,可笑,可悲。犬子张若初好高骛远才疏学浅,二十年宦海浮沉,才混到四品郎中,实在有辱张家威名。不像云帅,十七岁头角峥嵘,平定四疆,二十三岁官拜天将军,乃我大宁荣光,张家所有人的功绩加起来,都不如您的十之一二。”
张燕云玩味笑道:“好啦,传闻你张凌隆最善玲珑,果然不假,大半夜都有心思拍马屁,听的我耳根子发怵。咱们之间,早已撕破脸骂过娘,就不用虚情假意了,想要求我办事可以直言,至于办不办,再另说。”
张凌隆欲言又止,扫了眼脸颊羞红的婢女,言下之意法不传六耳。
张燕云把脚从怀中收回,吩咐道:“暖床去吧。”
婢女乖乖答了声是,迈着碎步走出书房。
张凌隆突然行礼道:“老夫恳请云帅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