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敢以自己为诱饵,引诱曹恕近身搏杀,依仗的就是至今没弄明白的变态骨骼。
自从服用斗天造化丹之后,又和墨川春宵一度,体魄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气血充裕,骨肉强劲,力气生生不息,脑子似乎也变得聪睿。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李桃歌搞不清楚,又不好意思找人答疑解惑,只能钻在被窝里自己瞎琢磨,盘算来,盘算去,暂时解释为丹药的逆天功效,又暗合双修之道,这才无形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修行途中大道万千,常见的有武夫,术士,方士,念师,魂师,不常见的如过江之鲫,之前大周有位皇叔,爱读书,爱风流,爱管闲事,一辈子潇洒自如,过了花甲之年,从门外汉一夜之间步入谪仙人,这在史书中绝无仅有,谁又能道明其中原委。
说不定偶然间走进羊肠小道,反而撞了大运。
至于今夜能够以弱胜强,纯凭胆色与算计。
李桃歌当初就是用这招引诱琴师句离上勾,以灵枢境败无极境,今日勾引曹恕,方法大同小异,依靠的是琅琊历史的金字招牌,赌的是曹恕想要活捉自己,擒获李相之子的功劳,可比击退十万保宁军都要诱人,试问谁能够无动于衷。
黄泉枪能够自行杀敌,并非是御枪术,五行术法催动而已,若曹恕没有将心思全部聚集在自己身上,这一枪未必能够杀敌,顶多受伤罢了。
以贪念为刃,所以屡试不爽。
李桃歌将黄泉枪拔出,缓缓把曹恕尸体放下,一名误入歧途的虎将,就这么归于尘土。
李桃歌擦拭掉枪身血迹,检查完肩头伤口,血流了很多,皮肉绽开,没伤到骨头,随意撕下衣袍包扎完毕,伸出黄泉枪,递到宫子齐面前,“有力气了吗?随我再去厮杀一阵。”
如今城头的保宁军和安西军呈五五之势,叛军呈现出颓势,安西军杀意正浓,待到后面援军打开城门,要不了多久,平岗城就会被攻破,如果现在拔掉郭字大旗,叛军士气一泻千里,势必会溃不成军。
宫子齐受伤很重,不单单是全身上下数道伤口,更重要的是元气大伤,可他依旧抓住枪尾,以刀作为拐杖,艰难起身,满脸污血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李公子,说声谢谢太过轻薄,末将欠你一命。”
“矫情。”
李桃歌摇头笑了笑,拔出大宁旗,昂首挺胸走向城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