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千余重骑冲出城池,征西军顿时傻了眼,他们没想到快要守不住的叛军,竟然放下吊桥出城厮杀。
重骑对于旁边的复州兵视若无睹,一路冲着欧阳庸所在的大营轰然前行,当千余铁骑展开阵势,马蹄在冻土凿击出鼓噪声,征西军肝胆都快要被震碎。
这支从未进入过天下视线的神秘骑军,只有胸口以棉布遮挡,其余皆用铁片包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铁罐子,骏马用鱼鳞甲覆盖,只露出眼睛和马蹄,脖颈系有红花,冲锋起来夹杂万钧之势。
大漠铁骑惊艳登场。
郭熙笑眯眯说道:“谁说安西养不起重骑?本帅就给他们瞧瞧,贫瘠的西北万里,照样能坐拥千余重骑,那些搜刮来的银子,只顾自己享乐,又能花去多少,把钱变成护身符,方为安身立命之本。这一千五百大漠重骑,本该是孝敬皇后的提携之恩,回到朝中任职后,变成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政绩,可张燕云横插一脚,把老夫的罪状递交给杜斯通,杜相又想把老子往死里整,这千余重骑,只能由本帅来当他们主子。之前我还在犹豫,反,还是不反,张燕云,杜斯通,有你们二人推波助澜,才有了今日局面,他们俩当为安西之乱的罪魁祸首。”
谢宗昭笑道:“大帅可以书信一封写给圣人,献出张燕云和杜斯通的头颅,将您封为安西王,大家可以坐下谈一谈。”
郭熙大笑道:“你明知道张燕云是大宁最后的救命良药,还要将他杀掉,圣人肯定不干,气一气他也好,至少能吐半斤血,没准儿能让太子提前登基。”
谢宗昭裹紧貂裘,望着千余重骑已经踏过护城河,冲进征西军军营,阴险一笑,“太子能否登基,先过了今日这一关再说。”
郭熙回头说道:“飞将军,你不是馋这支重骑很久了吗?今日去过过瘾,率领儿郎们去杀个痛快。”
安西军副帅云飞眼眸一亮,喜出望外道:“老夫有多年没开过杀戒了,多谢郭帅开恩!”
云飞抄起长枪,足尖踩踏垛口,奋力一跃,如雄鹰般滑翔,正巧落在一名大漠重骑士卒马背,云飞单手将那骑兵托起,咧嘴笑道:“跟在爷爷后面,看看能割多少只耳朵,我杀人,你立功,算是借马的利息。”
副帅发了话,那名骑兵只能屁颠屁颠跟在马后。
马蹄纷飞,重骑即将抵达征西军军营。
欧阳庸会花天酒地,会抚琴吟诗,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重骑,见到千余骑兵滔滔而来,吓得身体不住打摆子,宛如惊弓之鸟,他声嘶力竭喊道:“快,射箭!把他们都给本将统统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