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俞逖说着就要上前去牵她。
祝春时手指落在他伸过来的手臂上,没怎么用力就制止了他的前进,“今晚你睡榻上,不准过来。”
嗯?
俞逖还想为自己努力一下,“我的话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祝春时没等他说完就扯下了帐幔,隔着层薄薄的红纱看向外面呆愣站着的俞逖,嘴角忍不住微微弯起,说话时又正色起来,“过去,别挡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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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在船上时,祝春时一口一个夫君,即便他在假装昏迷也听得心花怒放,但他没想到回来后接受的是这个命运,早知道还不如留在外面,好歹不至于要独守空床。
“呃,我今晚刚落了水,就去睡榻上会不会不好?说不准明天就染上风寒了。”
“那我再让圆荷她们给你拿两条厚褥子来。”
俞逖连忙制止了,这时节屋里放着冰块都闷热得不行,要是再拿什么厚褥子来,他都怕挺不过今晚,能立马热晕过去。
见祝春时心如铁石,俞逖自知今晚是没辙了,只能想着明天再卖卖惨看能不能博一个心软。透过帐幔见她歇下了,他也只能转身朝着窗台下的贵妃榻上去。
这贵妃榻平日里祝春时午歇的时候经常用,因此被泻露几人铺上了绵软的褥子,又加了层竹席,再加上冰块的凉气在屋内蔓延,很是凉爽。
俞逖刚躺下,还在思索明天的事情,就听见帐子里传出来说话声。
“俞知远。”祝春时停了下,方才怒极的时候叫他名字反而没什么感觉,这时候屋里屋外都安静,叫出来格外清晰,仿佛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无处躲藏。
俞逖斜躺着,眼睛看着帐子,嗯声应了。
“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伤春悲秋只是一时,要是哪一天你没了,我哭几场后就立马改嫁去。”
俞逖立马翻身坐起,“不行!”
是声音里都能听出来的急迫。
“行不行在我,不在你。”祝春时看着顶上的百子千孙帐,即便已经成婚半年多,这顶帐子还是没被撤下,“真要有那么一天,你都没了,哪里还能管我?托梦吗?”
俞逖握紧拳头摁在榻上,不敢发出什么声响让祝春时听见,只能咬牙切齿的,“我托梦给那个男人去,我吓不死他。”
祝春时轻笑,“当心找大师收了你。”
“那我也不放过他。”俞逖磨牙凿齿,睡意都被祝春时这句话给搅没了,睁眼看着祝春时所在的方向,很想趁人不备的时候偷偷跑过去。
“胡说八道。”今天经历的事情多,祝春时早就困得不行,这会儿睡意袭来,连俞逖的声音也听得模糊不清,强撑着精神说了这几个字就彻底撑不住睡了过去。
没再听见声响,俞逖小声叫了两句,床榻上的人没回应,他轻手轻脚的靠近,掀开帐幔看她。
屋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放在不远处的架子上。祝春时的面容根本看不清楚,只隐隐有个轮廓,但俞逖却能准确的知道她躺的位置和姿势,包括此时她脸上的模样。
翌日大早,祝春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待在俞逖怀里,也不惊讶,她撑起身看了两眼,见他没有要醒的迹象,便小心翼翼避开下床。
“姑娘,”刚走出碧纱橱,泻露就已经等候在外面,连声音都降低了许多,“俞武来了,说有事想和姑爷禀报。”
俞武昨夜被派去大牢里看人,一大早就过来,想必是有什么发现。
“去把连江叫来,让他叫他们爷起身。”祝春时不咸不淡的道,“洗漱下,我们去书院那边。”
泻露虽然有些疑惑发生了什么,但她在这方面没有圆荷好奇,因此只略略不解,就没再去想,专心服侍祝春时更衣洗漱。
而里面的俞逖则是低低的叹了口气,他倒不是觉得祝春时和他闹别扭如何,毕竟昨晚那番话即使没有谈得很深入,也足够他去了解祝春时的想法,总而言之是担心他罢了。
只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对他而言是既欢喜又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