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的脸上开始爬上皱纹，肉眼可见的开始呈现出死气，修炼之人都会一点观气何况他是九尾狐对于这种东西更加敏感。

“不必担心，不过是拿走了气运和功德。”月白的声音苍老无力。

易裢却红了眼眶，气运何等重要，功德更是可以让师父有来世的，都是他才会让师父落的如此境地，是他该死。

月白现在确实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但是最后一件事情还没有做，她要让易裢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她单膝跪地，手上翻转着，每做一个动作她的脸色就灰白几分：“自我入世，风雨飘摇，名扬天下或独在一方，师门深恩当生死不负，今见九州倾覆，虽知在无来生，愿以此百年之身，得证千秋大道，不悔。”

最后誓成，一口血从月白口中喷出，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化成点点金光，向空中飞去，易裢早就在月白吐血倒地的时候就自己过来拖住了月白，不至于让月白倒在地上。

“师父，师父……”易裢已经泣不成声，“师父为什么？”

月白抬手弹了弹易裢的眉心：“我来到这个世界，就与天道做的交易，本就不是为自己而活的，修补规则会有大功德，能够让消除你所做下的恶果，便是偿还了我们之间的姻缘吧，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说完月白身体逐渐开始变得透明，化作金色的光芒，缓缓升入空中，汇聚成阶梯的模样，一直延伸到天上。

留在自己怀抱内的只剩下一袭法衣，易裢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他宁愿死的是自己或者是这世界同外面一样，再无飞升的可能，他不过是想留着月白陪陪自己，却没想到还是他的原因，才导致月白不得不以身殉道。

“师父，是我的错……”易裢抬头看向天边，抬手一剑，月白在离开前将所有的修为都渡给了易裢，所以他一剑便荡开层云，“天道。”

金色的虚影又出现在天边。

易裢问道：“师父是不是回去了？她有没有事？”

这里和外面易裢一时分不清到底哪里才是真实。

“这里的世界是假的，但是你们却是真实的，等你想明白了，自然也可以回到现实。”天道说完也不着急，等着易裢的反应。

“我想明白了，我的道就是维护师父的道，我不愿让师父再经历这些，如果师傅身上带着注定的实名，我也不会再成为她的拖累。”易裢说完，额间的异火开始发光，整个世界零零碎碎开始崩塌。

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在月白放在秘境中洞府的床榻之上，易裢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向四周看去，却没有见到月白。

他立刻顾不得身上的异样，直接冲出房门，看到庭院中月白坐在银杏树下的石凳上，烹着一壶茶，才放下心来。

刚刚的生离死别还在眼前，骤然失而复得的欢喜绕在心间，让易裢的眼睛开始模糊起来，看不清前路，但是那道身影却牢牢地印在眼中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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