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枯瘦僧人低头不语,只是心中默默诵念着佛经。
沅州灭佛,死了许多人。
这些账,该怎么算?
两人就这么相对沉默了片刻,谢玄衣心中已然知晓答案,于是主动收起飞剑。
今日。
法诚一定会阻拦自己出剑。
这世上有人慈悲,有人冷漠。
如若换做妙真在此,想必一定会做出和“法诚”不同的选择,梵音寺主张济世渡人,可寺中也有不同做派的僧人……谢玄衣之所以和妙真能够成为朋友,因为两人在这件事情上能够达成一致。
“我可以不杀他。”
谢玄衣平静道:“但有几件事,我要问清楚。”
“谢施主尽管问,贫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法诚恭敬行大礼。
谢玄衣开门见山道:“这些年,梵音寺到底有没有掺和离国的皇权斗争?”
出使离国的那一日起。
谢玄衣便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在紫青宝船上,钱掌柜将一切都挑明说清,如今纳兰玄策与佛门之间的矛盾,其实就来源于那悬而未决的“离国皇权”,这一切的一切,开端来源其实就是多年前禅师对九皇子的接见。
那一日接见,改变了离国局面。
世人都说。
禅师接见九皇子这一举,将梵音寺拉入泥沼,这才有了如今的佛门铁骑之争。
世人的说法,不可皆信,也不可不信。
如今这缕残念正好就在面前。
谢玄衣想当面问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
此言一出。
法诚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神色犹豫,缓缓说道:“那一日,九皇子踏入梵音寺……禅师不得不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