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从云层后探出头,月光洒落到洞口。

豸鬼一瞬腿软的单膝跪倒,一手撑上地一手捂上心口,散去面具,呕出一口血。忽而他急从怀中掏出玉蛹几枚,里面蜷缩着蜂虫,个个腹大如瘤,黑到发亮。

随着穆苍走向林子,寂静的黑暗在林子里蔓延开来。风的声音被掠夺,松叶落地的声音被揉碎,猫头鹰的瞳孔缩成针尖却不敢发出半声啼叫,就连最聒噪无惧的虫鸣也被黑暗掐断了咽喉。

穆苍想一身正气的从来不是他,他只是怕被她嫌弃。

所以他不是突发善心,想要做什么好人好事。

那一瞬凝实的窥视感,转瞬即逝。

来者是谁?穆苍感受到一股叫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来自同类的。

同类?

那群骷髅吗?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杀掉他!吞噬他!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如此叫嚣。

这感受叫穆苍十分的恼怒,不应该有东西敢挑衅他的威权,他清楚明白自己努力想要避世活着的原因。

他以为斑点狗骷髅不过是变异的种类,他以为自己只要圈一块地就能将骷髅们都豢养起来,可若有人与自己一般,那么今日黑白骷髅可以攻击豸鬼,下次它们就会伤害水淼淼……

“该死的!”一霎眼前漆黑不见万物,让宫格差点脚绊脚。他磨着牙,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又来了,力量在雷劫下得到了淬炼,副作用却是时不时的失明以及那些狰狞的瘢痕。

即便一秒后,细微的光线们便迫不及待的重新融入眼中。

宫格想要换掉这双眼睛,可他又深知力量源于这双眼睛。黑暗中,他的胸膛起伏剧烈,心中的愤满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

溢出的愤怒,震断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