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高不足五尺,佝偻着背,身上的绸衫松松垮垮,更显得身形瘦弱,脸色蜡黄,眼窝深陷,活像一只瘦脱了相的猕猴。
这瘦猴晃晃悠悠的从里面走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四名膀大腰圆的壮汉,那四个壮汉挥舞着手里的短棍,不由分说,对着门口的百姓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打,硬生生将门口的百姓驱赶开。
这时,两个伙计才抬着桌子放在粮店门口,又在桌上摆上米斗,还从店里扛出了十几袋粮食,堆在门边。
粮店门口的百姓见到粮食,顿时又是一阵骚动,纷纷向沈记粮店的门口挤了过去。
但离的近了,看着沈记粮店门口那四条壮汉,和他们腰间明晃晃的佩刀,到底还是没人敢真的冲上去,只好眼巴巴地盯着粮食,用力吞咽着口水,等待着那个瘦猴发话。
虽然周围百姓的目光几乎能把人烫熟,但那瘦猴却只当没看见,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这货斜着眼着门外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这才有气无力的对门外的百姓说道:“一两银子换一斤高粱,二两银子换一斤麦子,要买趁早,
本店粮食有限,今天只卖两个时辰,明天粮价看涨!”
瘦猴的话音刚落,原本就嘈杂的门前顿时像炸了锅般沸腾起来,震耳欲聋的叫骂声、质疑声混杂在一起。
一个白发苍苍的儒生用力推开身前的人,挤了出来,他虽衣衫褴褛,但一身满是补丁的长衫,却将他与周围粗布麻衣的百姓区分开来。
只见他指着那瘦猴,嘴唇哆嗦着,胸口剧烈起伏,好半天才,指着那瘦猴骂道:“无耻至极,昨日你们粮价还是一百文钱换一斤高粱,今日却涨到了一两银子!
这简直是在抢钱了,和城外那些土匪有什么区别?
平日里,一斤高粱至多不过三五文钱,你们发国难财,也要有个限度吧,哪有这般漫天要价的道理?
难道不怕我去县衙告你们哄抬市价?”
那个瘦猴也不生气,他掏了掏耳朵,像是要把儒生的话从耳朵里挖出去一样,随后笑嘻嘻的冲那儒生作揖道:
“哎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吴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