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帮家伙绝非等闲之辈,此地实在太过凶险了!"刘仁轨赶忙吩咐那个伪装成房俊的人走出营帐。
眼看着那人步出营帐后,刘仁轨心中愈发忧虑不安起来。毕竟,房俊身材魁梧健壮无比,普通人根本难以与之相提并论。
尽管找来的这个人有些相似之处,但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方面,都存在明显的差异——不仅个头矮了一截,而且身形也略显单薄,缺乏那种健硕之感。
此时此刻,刘仁轨所能寄予希望的唯有一点,那便是距离够远,使得那两个人无法看清其中端倪。
至于他自己为何不敢紧跟其后一同出去,原因就在于生怕形成鲜明对比从而露出破绽啊!
假扮之人若无其事地迈步而出,寻得一处僻静的小山丘后,悠然自得地盘腿坐下,其神态显得格外轻松自在。
与此同时,刘仁轨则施展起千里眼之术,将目光紧紧锁定在高武和另一人身上,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待确认二人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之后,刘仁轨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一些。
"竟然毫无伤痕,莫非是我多虑了不成?"此刻的高武面色略显凝重,心中不禁涌起另一种猜测。
会不会并非因为房俊身负重伤而放弃对他们的追杀,反倒是房俊有意纵容,欲借刀杀人,让他们彼此厮杀?
要知道,他与那身披兽皮之人向来势同水火,互为仇敌,但凡有一丝可趁之机能致对方于死地,双方定然毫不手软。
房俊此番按兵不动,或许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此前,自己只顾苦思冥想为何房俊不再穷追不舍,却全然忘却了身旁潜在的危机。
"看起来并无异常状况,咱们速速撤离此地吧,接下来唐皇必定会展开疯狂报复。"高武低声呢喃一句,旋即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匆匆忙忙地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而那位身着兽皮的神秘人物,则静静地凝视着高武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几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实际上,兽皮人内心深处早已萌生出将高武置于死地的念头,但一直按捺着未曾付诸行动,其目的便是要确切地了解房俊当下的状况。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可不愿充当那只可怜的螳螂。
待高武渐行渐远后,他便迅速寻到自己的坐骑,扬起马鞭,驱策着骏马如疾风般疾驰而去。显然,高武已然敏锐地洞察到兽皮人暗藏的杀意。
伴随着阵阵马蹄声,战马如风卷残云一般向着远方飞奔,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山包的另一侧。
“哼,妄想逃走?绝无可能!”兽皮人亦不甘示弱,同样找到了自己的战马,并毫不犹豫地追赶上去。
毕竟高武已踏入草原之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放他离去。现今的高句丽远比薛延陀更为强大,而在此关键时刻,更是万万不可让高武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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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高句丽必定不会错失这一良机,势必会对薛延陀发起猛烈攻击。倘若高武不幸身亡,那么高句丽大概率会选择暂时蛰伏,因为失去了这位武圣坐镇,他们着实缺乏足够的底气与信心去面对强敌。
于是乎,高武在前拼命狂奔,兽皮人则紧咬其后穷追不舍。
“果不其然啊!这杂种竟然妄图取我性命。”
那身披兽皮之人并无正式姓名,唯有一个别号——狼王。
此人乃是广袤草原之上实至名归的霸主,近乎所有的宗师级武王皆出自他的悉心栽培。无论是草原上的薛延陀部落还是突厥族群,无一不是受其掌控摆布的傀儡罢了。
此人生存于世已然历经漫长岁月,其自身实力更是举世无双、独树一帜。
想当年李二陛下征讨并击溃东突厥之后,之所以选择将东突厥部众向南迁徙安置,除却骑兵力量匮乏之外,另有一层缘由便是根本无从设法除掉眼前这位狼王。
“难道说......走掉啦?”刘仁轨面露几分诧异之色,但他并未即刻放松警惕、解除危机状态,反倒是持续保持警觉,密切关注着四周动向。
毕竟那些超凡入圣之辈皆是些老成精怪之物,又有谁敢担保他们不会来个出其不意的杀招呢?就在此刻,房俊只觉得自己身躯犹如置身熊熊烈焰之中一般痛苦难耐,在此前的激战当中,他尚未成功实现突破,仅仅拥有武王层次的修为境界而已。
然而此番与两位顶尖武圣交锋过招,尽管身负重伤,但却也算是因祸得福,此时此刻竟当真显现出即将突破的征兆来了。
刘仁轨当然无法察觉这些细微之处,此刻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远方,生怕那两个人突然杀个回马枪。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夜幕逐渐深沉下来。
经过一整天艰苦训练的骑兵们纷纷返回营地,开始享用晚餐。在这个时代,人们并没有太多娱乐活动可供消遣,而且白天的劳累让大家疲惫不堪。
因此,每一个士兵在酒足饭饱之后,便聚集在一起闲聊、吹嘘或者互相调侃取乐。
许多早已筋疲力尽的人则选择直接上床休息,但刘仁轨却依然静静地蹲伏在营帐之外。
在旁边,那位装扮成房俊模样的士兵正蹲在地上,脸上露出颇为无奈的神情。然而不得不说,刘仁轨确实是个厉害角色,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他竟然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未曾改变。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双腿麻木不适。显然,这是由于长期蹲着所练就出的独特本领吧!
"刘叔,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房俊悠悠转醒,目光投向刘仁轨时,只见他以一种略显怪异且不太雅观的姿态半蹲着倚靠在帐篷边上。
听到声音后,刘仁轨转过身来,紧接着一屁股坐到地上,随后便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了。
“脚麻了......”房俊望着刘仁轨紧握着的那具千里眼,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深知,自己身为武王之境与武圣交锋,尽管最终获得胜利,但自身亦承受了不轻的创伤。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刘仁轨竟始终默默守护在旁,不离不弃。
房俊步履匆匆地向前迈去,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刘仁轨。
“快去替我寻些食物来。”此刻的房俊饥肠辘辘,先前那场激战令他元气大伤,即便仅仅数次出手,所耗费的精力却远超整日鏖战。
那名士兵听闻命令后,匆忙转身欲离去筹备食物。
然而,就在其即将踏出房门之际,突然被房俊叫住:“且慢!把衣物留下。”
原来,房俊意识到此刻身着这身行头外出极有可能会引起他人警觉从而暴露行踪。况且如今自己尚未完全复原,倘若遭遇突如其来的恶战,后果必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