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问题吗?”
在我把耳朵贴在房间门的时候,尤米娜又问了我不止一遍的这个问题。
“希尼卡自己都接受了,你现在担心这些也没用了。”
“确实我也认为他们两个需要单独谈话的机会,但让希尼卡穿女仆装是不是太夸张了点?确定不是你个人的私心吗?”
尤米娜对我投来了怀疑的眼神。
真是失礼啊,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希尼卡现在正对杰诺学弟抱有极强的罪恶感,让她放下贵族的身段化为低人一等的女仆姿态更符合如今她的心理,不然希尼卡甚至没有勇气去见他。”
“你不否认你的确带有私心吗?”
“那当然了,女仆姿态的希尼卡可是难得一见,真是可爱极了。如果是我的话不管什么事都会原谅她,嗯,相信里面那位跟我一定是同样的想法。”
“唉,真是的……如果这样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该多好。”
没错,我和尤米娜心里都清楚,重点不是杰诺愿不愿意原谅希尼卡的问题,而是希尼卡愿不愿意原谅自己。
这种事急也没有用,作为局外人的我们最多只能做到这些了。
“嗯……这医务室的隔音效果还真是好啊,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这是当然的,医务室为了让病人处于一个安静的环境,墙壁都是由吸音的材质构成的。话说你不要理所当然地想偷听两个人的谈话行吗?这是公爵家大小姐该做的事吗?”
“这里又没有外人,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唉——你还是老样子那么随心所欲。”
“活得随心所欲可是我的人生信条。”
啊,隐隐约约听到了杰诺惊慌失措的声音,他脸红的样子已经清楚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让人忍不住想笑。
算了,确实偷听别人的谈话也不太好,剩下的交给他处理就行了。
“话说克蕾赛特,为什么你会那么信任杰诺同学?果然你们两个在哪里认识过吗?”
“诶?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就是单纯给我这么一种感觉,你们年级不一样本应该没见过面,你却表现得好像很了解他似的。”
事到如今再说我完全不认识杰诺也确实说不过去了。
“之前偶尔跟他说过一次话,我觉得他是个很有趣的贵族学生。于是就记住了他的名字,仅此而已。”
“哦……仅此而已吗?你会特意去看剑术大会难道不是因为他吗?”
“才、才不是,我真的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尤米娜在这方面真是格外的敏锐啊。不……难道说,她其实也很在意杰诺这个人的存在吗?因为我记得他们好像是同班同学。
真好啊,我要是也跟他们一个班,肯定会更有意思吧。
“大小姐,有一名学生朝这里来了。”
一直在不远处的索尼娅此时提醒我们。
这个时候还在举行斗技大会,如果不是伤员应该不会来这里才对,就算要来也会有老师陪同。一个人来这里的学生?也是和我们一样来看望受伤学生的吗?可这个时候在医务室躺着的人只有杰诺一个啊。
待看清楚来人之后我才恍然大悟。
“爱莎。”
“你认识的人吗?”
“罗贝里安家的长女,杰诺的姐姐,曾经和她见过两次面,大贵族家的子女我一般都会特意把名字和脸都记住。”
可是奇怪了,索尼娅昨天给我的报告里提及了罗贝里安家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甚至有仇视的倾向。虽然我并不想用恶意来揣测人,她该不会是来找杰诺的麻烦的吧。
“尤米娜殿下,还有克蕾赛特大人,为什么你们两位会在这里?”
爱莎看见我们也显得很困惑。
“我们只是碰巧来这里有点事,你又是为什么来这里呢?”
“我只是听说我的弟弟在剑术大会上受了重伤来看他的情况而已,这很奇怪吗?”
如果只是普通家庭的姐弟的话确实不奇怪。
此时我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而要验证这个想法是否正确需要观察爱莎的反应。
“难道说你是以为杰诺同学没有专属佣人现在肯定没人照顾才专程过来的吗?”
“……不,只是单纯来确认一下他的状况,没有要照顾他的打算。”
这种不自然的停顿,还有刻意移开的目光,不管怎么想都是被说中了的反应。不,也有可能她自己心里也很迷茫,还没有决定到底要怎么做,也许见到了杰诺本人后才能下定决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