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绝渊在前面走着,可身后的“杂音”就那么自顾自地往他耳朵里钻。
这个混蛋小子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就他说的这些话,如果被日本人听到了,够他喝一壶的!
当然,现在日本人应该是听不到,可古绝渊自己听的清清楚楚,到底要不要有所表示呢?
这方面,古绝渊很清楚自己并不擅长,这又不是断案可以有客观规律可循。
人心才是最难懂的,就算是自己儿子也不例外。
于是,古绝渊依旧保持了沉默,这也是他的态度。
而慕容婷只能让自己的大脑开足马力,不能漏过古月说的任何一个字,同时,又得好好想清楚这字里行间到底意味着什么。
自然,她最清楚的是古月特地对她这么说又是为什么。
慕容婷知道古月并不了解今晚的行动到底会如何进行。
所以,他也没法立刻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传递出去,而环顾四周,除了自己,古月还能找到谁呢?
可惜,慕容婷自己也难以决定,因为她也仅仅是知道自己的任务而已。
这次的任务比较特别,因为场地的关系。
中心广场看似足够开阔也不是室内,可影佐势必将这里严防死守,内外水泄不通。
那么这块地方,就和外面成了一种隔绝的态势。
齐书记不仅没法亲临也同样没法时刻做好调整和调度。
他唯一能办到的,就是提前将一切布局,同时信任同志们的决心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当然,如果实在事不可为,会有统一的撤退讯号。
这可是大年三十,放烟花就是最容易的手段,也是最不容易被怀疑和查验的方法。
而真正主要的操作,其实并不在这个会场内部,这一点慕容婷是很清楚的,因为她至少知道会场内到底有几个同志和她相互照应。
既然人数不多,那就不可能是有规模太大的行动,不然就是强人所难,这可不是齐书记会安排的内容。
可是,她并不清楚军统上海站的人又会如何。
因为陈焱章和齐书记恰恰相反,他本人是必须抵达现场的。
这样一来,自然有利更有弊。
好处是陈焱章可以随时把控场内全局,他突然想要干嘛或者觉得什么不同,都可以立刻做出判断。
而陈焱章的判断,想来军统上海站的人全部都不会有任何一点点怀疑。
至于坏处,那就是陈焱章这个军统上海站站长亲自待在了现场,这就如同置身于敌人的包围之中。
如果有任何一点点纰漏,又或者他被任何一个人怀疑上了,他多半就很难逃出生天。
同时,一个最坏的方面,其实是因为不仅仅陈焱章自己出现在了场地之内,还有他手下那两名让影佐恨得牙痒痒的狙击手,陈沁心和万馨怡都不得不同时出现在这里。
因为她们也有自己的身份背景,如果明着对影佐的邀请不管不顾,她们自身就很可能被人怀疑了。
这一点就和其他特地伪装进入场中的特工不同,毕竟,狙击手最首要的要求,是和敌人保持距离。
这都脸对脸了,哪还有狙击手的戏份?
想到这里,慕容婷赶忙对古月做出了回应。
“放心,我们并没有在这里投入太多人,可我并不知道军统的人到底会做什么,你最好是找到他们也说一遍对我说的这番话。”
虽然现在状况紧急,慕容婷也没有忽略该有的保密原则。
古月刚刚那番话,很显然就是让古绝渊清楚了一切,可慕容婷并不在意,因为他本就清楚古绝渊到底是怎么想到。
可军统那些人的身份,还不能随便提及,因为这事同样违背了慕容婷自己的原则。
不然她肯定会直言“陈沁心”三个字了。
“好的,你自己注意就行,关键时刻就把我父亲抓住,至少不能让你自己出事。”
这叫什么话?这是一个当儿子该说的话么?
古绝渊如果不是镇定自若惯了,此时应该会有一个踉跄。
不过,慕容婷也不是外人,当父亲的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出事么?
所以这事,也只能默许了。
慕容婷不禁莞尔,“你倒是会安排!行了,不多说了避免被人关注,你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