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仔细地给艾慕云浩把过脉后,沉默片刻,缓缓地将手从他腕部移开,并轻轻地放在床边。
刚才在切脉的时候,江清月清晰地感受到了艾慕云浩脉搏的异常跳动,这种脉象正是中毒的典型表现。更糟糕的是,由于毒素长时间滞留在他体内,使得毒性深入骨髓,进而影响到神经系统,最终导致艾慕云浩陷入长久的昏迷状态,宛如一个毫无生气的植物人。
一旁的伯渠注意到江清月面色沉重,心中不禁一沉,暗自揣测难道艾慕云浩的病情另有玄机?他连忙开口询问:"乖徒儿,你是否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与此同时,艾慕纯茹满脸焦虑之色,紧紧握着江清月的衣袖,急切地追问道:"怎么样?我的未婚夫还能治好吗?" 眼中满是哀求与希冀。
江清月略一沉吟,对伯渠使个眼色后说道:“中毒,太长时间了,毒已攻心,只怕时日不多了。”
伯渠顿时明白了江清月的意思,马上走过去拿起艾慕云浩的手腕,再次给他把脉,然后叹息着放下他的手腕,看着艾慕纯茹直摇头:“唉!这毒中的时间太长了!”
艾慕纯茹一听,连忙哀求道:“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的未婚夫吧!我不能失去他呀!”
艾慕纯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她多年来全心全意地照顾着艾慕云浩,她根本不可能在艾慕家待这么久。
作为她义父的三军总司令艾慕锡栋,现在对她的态度变得十分怪异起来。以前,艾慕锡栋对她可谓关爱有加,但不知为何,最近这段时间,每当他看着自己时,眼神总是充满了尖锐与凌厉。
这种变化令艾慕纯茹心生不安。本来心中有鬼的她,在艾慕锡栋那如鹰般锐利的目光逼视下,时常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正因如此,她才坚定地决定一定要治好艾慕云浩。
只要艾慕云浩康复如初,那么自己就算立了一大功。况且,这些年来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牺牲和努力,等他苏醒后必定会心怀感恩之情。届时,自己便可向他求婚。一旦艾慕云浩迎娶了自己,即便日后东窗事发,有他撑腰庇护,自己也无需担忧。
而艾慕纯茹所不了解的情况是,作为堂堂三军总司令官的艾慕锡栋,其实早就洞察到了澹台玉暖出走一事背后隐藏着的蛛丝马迹。尽管截至目前为止,他尚未查明那只幕后黑手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对于澹台玉暖系遭他人追杀方才出逃这一事实,他已然心知肚明。
遥想当年,艾慕锡栋曾精心选派过一批训练有素的保镖专程负责守护澹台玉暖的安全。怎奈事与愿违,自那以后无论是这些保镖还是澹台玉暖本人均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
直至近日,艾慕锡栋方始获悉真相,原来当年他们不幸遭遇刺客伏击,一众保镖更是惨遭敌手悉数击毙。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那群保镖之中竟有一名叫阿伟的男子,虽然身受重伤却仍然还有微弱的呼吸。后来殡仪馆前来拉尸体的工作人员发现他还有呼吸,于是出手相救,阿伟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不过令人惋惜不已的是,在同那帮凶徒激烈厮杀之时,阿伟头部遭受重创,导致失忆,就连自己姓什么都记不起来。
就在不久之前,命运无常般地向他袭来,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降临到他身上。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场事故恰好撞击到了他的头部!就在一刹那间,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他那被遗忘已久的记忆瞬间被点燃,往昔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当年深藏在岁月尘埃中的往事,终于重新浮现于眼前,让他恍然大悟:一下子记起了二十多年前所发生过的一切!
怀着满心的激动与感慨,阿伟决定要找到艾慕锡栋,将那段尘封的历史真相大白于天下。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艾慕锡栋如今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岂是像他这样的一介草民能够轻易觐见的?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急切,但面对着如此悬殊的身份差距,阿伟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息。
没办法,他只得小心翼翼地将一封密封好的信件投入邮筒之中寄给了艾慕锡栋。这封信仿佛承载着他无尽的期待和希望,以及替那些冤死的弟兄们灵魂申冤。
经过漫长的等待,就在阿伟都快要失望时,那封信终于辗转反侧送到了艾慕锡栋手中。艾慕锡栋拆开信封,仔细阅读着每一行字,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读完信后,他沉默片刻,最终下定决心下令见见这个寄信人。
不久之后,阿伟出现在艾慕锡栋面前。艾慕锡栋认出他就是当年那些保镖之一。只是如今的阿伟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才短短二十多年,他已经变得犹如一个饱经风霜的农夫般苍老佝偻,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艾慕锡栋让他坐下,当阿伟将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艾慕锡栋时,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原来,当年他们五六个保镖奉命保护重要人物,但却在执行任务期间遭遇不测,全军覆没。而导致这场悲剧的原因竟然是他们喝下了艾慕纯茹送给他们的饮料!这个惊人的事实让艾慕锡栋震惊不已,他无法相信自己疼爱的养女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原本精力充沛、生龙活虎的保镖们在喝下饮料之后,突然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一般,变得软弱无力,甚至连抬手都十分困难。面对那些如饿狼般冲向澹台玉暖的杀手们,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
这些冷酷无情的杀手动用各种残忍手段,将所有保护澹台玉暖的保镖们统统杀害,其目的就是要确保这次行动万无一失,同时也避免自己与艾慕纯茹内外勾结之事败露。
江清月仔细地给艾慕云浩把过脉后,沉默片刻,缓缓地将手从他腕部移开,并轻轻地放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