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识让沈峰心中不悦,随即冷哼出声,“此乃本侯的家事,就不劳裴大人关心了。”
裴清砚勾唇一笑,无视沈峰的冷脸,慢条斯理地捋着袖口,“本官无意插手侯爷的家事,但有一句话,本官不吐不快。
侯爷应当也清楚本官护短的性子,知渝是本官的妹妹。她若是在侯府磕着伤着了,本官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在威胁本侯?”被一个小辈当面威胁,沈峰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但他更想不通的是,为何有那么多人替宋知渝出头。
长公主是,太子是,就连裴清砚也是,她可真有本事!
“侯爷何出此言,本官就是随口一说罢了。怎么说知渝都是侯爷的亲生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侯爷要是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看我,真是关心则乱了。”裴清砚失笑着摇摇头,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沈峰冷哼出声,并未将裴清砚的威胁放在心上,“宋知渝是本侯的亲生女儿,本侯自然能够管教她。倒是裴大人一个外人,手伸的未免太长了。”
当今圣上重视孝道,不孝不悌之人,可是要受世人唾弃的。
只要宋知渝一天是他的女儿,他就有资格“管教”她,任凭旁人说破了天也是他有理。
裴清砚垂下眼睑,面上染上讥诮,清冷温和的嗓音此时仿佛带了刺一般,将人扎的生疼,“父母不慈,女儿何以孝?侯爷宠爱养女,磋磨亲生女儿的传言可是满城皆知。
陛下虽然重视孝道,但也并非提倡愚孝。如果父亲不慈,母亲不爱,那与孤儿何异?更谈何孝道?”
三连质问逼得沈峰哑口无言,竟生生被他凛冽的气势吓得冒出了冷汗。
论起嘴皮子的功夫,沈峰可远远不及裴清砚。
此举无异于是在自取其辱。
既然沈峰要拿孝道说事,那裴清砚便遂了他的意。
两人相对而立,端的却是不同的姿态。裴清砚语气平和,神态自若,举手投足间尽带儒雅气质。
纵使他三言两语便将沈峰逼得崩溃,无可辩驳,可在外人看来,倒像是冷着一张脸的沈峰更为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