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也不方便去问,毕竟她是个女孩子,也许是人家家里有事或者女孩子的什么私事呢,即使人家说了,凭我的能力,我也无能为力啊,说不定还给人家带了什么困扰,徒增烦恼呢。所以啊,咱还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来默默的帮一下她吧,譬如每天晚上回到公司后,早早的帮她翻译一下验货报告啊,让她能早点下班,要不就是每天早上一起出差之前,多提醒她几句,把资料带齐,又或者抢先帮她把样品打包,回来的时候帮她提着,让她轻松一些,也许这样,她的心情就会好了一些呢。
景振呢,他每天的活动轨迹非常简单,就是去龙岗职介所投简历,接到通知就去工厂面试,面试完就早早的回到宿舍看看书,提升一下自己,有时候和我讨论讨论面试情况,找找破绽和不足,然后加以提高。这一个礼拜下来,他已经面试了好几家了,可以说形势是相当的好啊,可惜的是暂时还没有什么好消息传来。
11月16日,礼拜一。
一早来到办公室,哎,忽然发现保洁怎么换人了,不是玛丽的妈妈了,这个年轻一些,大概40来岁,人还满利索的。一打听才知道,Mr.Ben上个礼拜就把玛丽的妈妈给辞退了,具体是什么原因,咱也不太清楚。
听琳达说玛丽的妈妈上礼拜是突然接到辞退通知的,另外还听说以后所有的住宿都要改了,不能再一个人一个单间了,都要两个人一个房间,也就是说,玛丽妈妈的那个床位要腾出来给其他同事了,所以玛丽的妈妈最多只能在公司宿舍住到下个礼拜了。
因此呢,玛丽妈妈这两天正在宿舍打包行李呢,准备回湖北老家了,因为整个广东包括深圳到处都是年轻的女孩子,一个没有一技之长又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想去找份工作,谈何容易。
可是没有想到,两天后,那个保洁也被辞退了,原因是Mr.Ben发现他的桌子上有一根头发,就把保洁叫了过来一阵训斥,质问她是怎么打扫的。保洁本来是一声不吭的,心想我下次注意就是了,可是没有想到这Mr.Ben小题大做,上纲上线的,没完没了,谁还没有点小情绪啊,便有点激动,于是就和Mr.Ben理论了几句,说,我打扫的时候,这上面是没有头发的,你看这头发很短的......
结果第二天保洁就被辞退了,这差点让我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这未免有点太任性了吧,作为一个公司的管理者,怎么能特么的这么儿戏呢?一言不合就开除了,你是皇帝啊?可是这就是台湾人的作风,做派,有钱啊,还有素质啊,你能咋的?
晚上回到宿舍,看景振买的报纸,忽然在招聘版看到一家公司正在招聘SourcingMerchandiser(产品专员),要求有树脂,陶瓷等工艺品和铁线铁管等五金产品的工作经验,英语要求六级,这些条件我自己感觉倒还都合适,可是我还是犹豫了一下,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它的地址在沙井,虽然我对沙井还算熟悉,看了一下地址,那里好像离正弘厂并没有多远。
本想放弃,可是最后一句“一经录用,待遇丰厚”还是打动了我,最后决定还是试试,再说了,我一个礼拜去沙井好几次呢,如果能有机会去面试的话,说不定到时候顺路就给办了呢。另外,也权当测试一下自己的水平好了,就是到时候合适被录取了,我也可以选择不去啊。
对,就这么办,不然寄个简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呢,再说了,中间会不会丢失也知道,反正之前我曾经写信给家人,可是他们迟迟不回复,后来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收到,那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这么干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还能顺便看一下这家公司的规模和其他情况,万一入不了我的法眼,那也立马死了这条心吧。
明天要去大岭山,后天去沙井,所以我抽空整理了一下简历,稍作修改,把工作经历改成:1997.7-现在林道国际(加拿大)有限公司-深圳分公司,这样咱也算有了一年半的工作经历了啊。
礼拜三,由于心中另有打算,所以我三下五除二的把正弘的工作忙完,迅速抽身出厂,一看表,才3:00不到,我一路打听着便来到了沙井镇上的宝井大厦。
上了8楼,出了电梯,就看到了挂着“台湾四象事业股份有限公司深圳办事处”的牌子,摁了一下右边的门铃,前台的小妹应该是在里面摁了一下开关,说了一声“请进”,待我进去后来到前台,她很有礼貌的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连忙恭恭敬敬的把简历递了上去,说我在报纸上看到贵司的招聘广告,今天顺路经过这里,所以把简历送了过来,请问她可以接收吗?
这个小妹有些惊讶,想想也是,她们的招聘广告前天才登出去的,估计所有的人要不是寄到公司来,要不就是传真过来的,还真不会有人竟然亲自送上门来了。但是她还是很认真的接了过去并告诉我会帮我上交的,让我等通知吧。
既然人家收下简历了,那咱们就别啰嗦了,合不合适,会不会通知咱面试还未可知呢,所以我也就说了声谢谢,那不就打扰您了,然后便麻利的下了楼。
其实我这个方法倒不算是另类,一年之后,我的一个朋友来深圳找工作,他是江苏师范大学英语专业的,他更厉害,估计一般人根本做不出来这事。他不去人才市场,也不看招聘广告,而是带着一背包的简历,到关内扫楼,何谓扫楼?
还有,就是我最近发现爱玛最有点心不在焉的,有好几次都忘记拿验货报告了,或者样品给忘记了,这不应该啊,而且她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没肝没肺的大笑了,动不动就看到她趴在那里沉思,我真的非常非常奇怪,像她这么开朗的一个好脾气的女孩,到底什么事让她这么沉默寡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