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玄音话落，楚离生率先出声质问：“你说过会好好保护自己。但真遇见问题，你又做到过几次？”

玄音不服气道：“我很强！无论敌人是谁，我都不会退缩！”

面对玄音如此的理直气壮。楚离生第一次对着玄音沉声呵道。

“顶着痛苦和敌人以命搏命不是坚强。你只想杀人或被杀，从来都没考虑过我！”

此话一出，玄音愣住了。

不是因为楚离生第一次同自己说重话，而是因为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我不怕疼。我所承受的痛苦，世间绝无第二个人能感同身受。]

[我也不怕死，地狱有很多人在等我。]

[死后若能下去陪着我的家人，这样的地狱也确实很好。]

昔日同千映雪说过的那些话，变成了今日的尖刀刺向了自己。玄音想要反驳楚离生什么，却怎么都张不开口。

究竟是活着的人重要，还是死去的人重要。有的时候就连玄音自己都分不太清了。

望着玄音陷入沉默，楚离生的喉头微微发紧，心底有着灼痛翻涌而出。

他也算孤独半生一世飘萍。

曾经楚离生也和玄音一样，只待报仇结束之际，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长眠。

但后来，玄音就像是寒夜中散发温暖与光明的火堆出现在他的身边。

玄音坚定不移的选择了自己，无条件的信任着他。不怕他的妖力、不惧他的失控。

人族、兽族她都要。这是玄音最为坚定的选择，亦在楚离生的心底种下了一颗羁绊的种子。

而如今，自己的种子已经发芽，玄音却依旧困顿于过去的泥沼，甚至越陷越深。

他好想把她拉出来，但无论怎么做，玄音的目光永远都是看着苍生、看着至亲。

他的确相伴在玄音的左右，可他不愿意在相伴的同时，望着玄音一次次深陷绝境。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楚离生放缓声音轻声问道：“玄音，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

玄音神情有些呆滞，楚离生凝视着她的眼睛继续道。

“人界的时候，我们有好多一拍两散的时机，为什么一起走到了现在？是因为我救过你吗？”

“我看清自己的情丝，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我爱你，很爱很爱。所以我自私的希望你不要这般不顾性命。”

“那么，在你的心里。我是你的什么人？”

望着面前的女孩，楚离生终于问出了自己想得到答案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