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小姐!她是宋芳年!她是天生凤命!她是凤命!!!
宋芳年眼中的癫狂,令满脸凶相的凶婆子,也倒退一步。
她自觉丢了脸,正要再骂几句,恰巧有人喊她。
她顺坡下驴,指着宋芳年撂了两句狠话,“贱人,今天晚上就算了,明天一大早,你就得爬起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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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天十盆衣,活不干完没饭吃!”
今天这贱人没干活,当然没有饭吃。
凶婆子教训完人,弯腰拎起木盆,走了。
凶婆子的话,宋芳年完全没有听进耳中。
她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是宋芳年,他们怎么能忘了她呢?不,不可能,那小贼在骗她!
可心底有另一个声音:
——宋芳年,那不是贼,你睁开眼睛认清现实,休要自己骗自己!
不!他是贼,他就是小贼!——宋芳年恶狠狠地想。
—— 他不是!他会法术!他的小纸人,会走路会说话!他能从火中飞出会吐人言的小鸟!他能让全镇人都忘了你!他是道家玄门中人!你得罪了道家玄门的高人!
不!不!不!——宋芳年疯狂地捂住耳朵,不愿再听心底那个声音。
——宋芳年,当年给你批命的是道士,如今给你改命的还是道士,这里焉知没有原由?
我没有错!我错哪了?我是天生凤命!当年那疯道士批不批,我都是凤命!
——唉,执迷不悟!
——宋芳年,莫要自误,快去寻那高人,求他解除法术,这才是你唯一的机会!
不……不可能的。
宋芳年怔怔的,整个人如傻了一般,可她觉得,她从未如此清楚明白地看清楚一件事。
那人,是不会帮她的。
是小贼也罢,是高人也罢,那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蚂蚁。
一个蚂蚁的死活,谁在乎?
宋芳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身上的衣服被泼了水,湿透了,夜风一吹,凉意透骨。
宋芳年低头,才看到身上的纱帐已经不见,外衣也被扒去,她只着里衣,躺在不知名的、脏污的小院里,躺了大半天。
这就是她以后的命运吗?
不,她不认命!
去找娘,她要找她娘!
她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们母女连心,娘会认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