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细雨已跟着老妪,穿过荒地,绕过山脚,朝山洞走去。
老妪听到细雨的猜测,连声叹气。
“你这小娃,猜得倒准,可不就是那帮杀千刀的土匪,尽干些丧天良的事!”
已经抢了那么多的东西,却还是不知足。
山洞里藏着的那些救命粮,也被他们抢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这是压根没想着让他们这些人活下去啊。
“土匪怎么知道山洞在哪?”细雨突然问道,她语带疑惑,“按阿婆所说,那山洞隐秘,只有村里人才知道……那些土匪怎会知道有个山洞,洞里还藏有粮?”
她猛地一击掌。
“我知道了,村里有人给土匪通风报信!”
她说得十分肯定。
以她听书得来的经验,消息若有泄露,定是有人嘴巴不严。
“是谁?谁嘴巴不严,给土匪通的风报的信?”细雨追问。
老妪沉默半晌,方道,“是个村里的老寡妇……”
那老寡妇,年轻时就守了寡,拉扯着一儿一女,艰难度日。
逢到农忙,那寡妇便拉着儿,扯着女,跑到里正家,拍着腿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哭死去的男人,哭孤儿寡母日子难过。
里正被缠得头疼,劝又劝不走,只好找来村里人,让村里人帮衬一把。
该耕田了,一拨人帮着,把她家的田给耕了。
该收割了,别一拨人帮着,把她家的田给收了。
如此帮衬,并没有得到老寡妇的感激——可能一开始有,但帮衬的次数多了,感激就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至没有。
村里人的那些帮衬,被老寡妇视为了理所当然。
村里就她家日子难过,多帮衬帮衬她们孤儿寡母,难道不是应该的?
村里人大多厚道。
纵使心里对那寡妇有所不满,可还有个里正帮寡妇说话。
里正也是个厚道人。
在他的劝说下,村里也没人和那寡妇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