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安看着停在眼前的这辆价值不菲的黑色红旗,果然,这个人已经不是六年前的陆昭西了,那个追着自己喊哥哥的西西早就不见了,他抬起手,用手指拭去挂在睫毛上的泪水,回身掏出车钥匙,开锁,疾步走到自己车旁,打开车门。
这人怎么还是这样一根筋,陆昭西紧抿嘴唇,手心已经出汗,这两天他天天等在法院门口,可是这个人,他简直像兔子一样狡猾,出入时间不定不说,甚至上下班都会走不同的门进出,真是将‘狡兔三窟’运用的炉火纯青。
今天,好不容易跟着他来到这里,自己蹲在这个露天停车场风吹日晒就是为了捉住他,决不能再让他跑掉。他三步并两步跑过去,一把拉住周亦安的车门,再一次钳住周亦安的胳膊,阻止他弯腰进去,注视着这人的眼睛。
“陆少爷,手上别太使劲儿,我这车可不结实,你要是把我这车门拽下来,咱们都麻烦!”周亦安嘴里说着嘲讽的话,手上动作不停,将随身带着的公文包塞进车座底下,由着陆昭西抓着自己的胳膊,“你让一下!”
陆昭西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松开拽着车门的手,可还是死死抓住周亦安的胳膊不放。
由他拽住自己,周亦安走了两步,打开后车门,伸手去取后座上放着的文件,可胳膊还让陆昭西拽着,回头看了一眼陆昭西,又瞪了一眼那抓着自己的手。
陆昭西只好放开他的胳膊,伸手抓住这人工装西服的衣角,已经打定主意,这次不把他塞进自己车里,绝不松手。
周亦安弯下腰,将那些文件仔细的整理好,全部拿出来,放进后备箱中,又看了一眼胸前,将徽章也顺手取下来,想了想,又去拿前排座椅下的公文包,将徽章放进去,然后将公文包也放进后备箱。
周亦安做这一切的时候,陆昭西就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牢牢的攥着周亦安的衣角,紧紧跟在他身后。
“你一定要坐在后排嘛?”陆昭西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他身后的周亦安,刚刚周亦安确实上了自己的车,副驾驶的门自己都为他开好了,可是他偏偏自己打开后车门,还一定要坐在自己身后。
“走就走,不走我就下车了!”周亦安作势要去开车门,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一边怨恨陆昭西这六年来不见踪影,又好奇他这六年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