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羡鱼接过地契,言道:“你即刻差人回府,吩咐多派些人手,将庄园上下彻底整饬一番,动作须得轻些,莫要声张。”
前世她初至之时,那庄园早已几近杂草丛生之境,此生情形如何,尚不可知。
后山庄园偏远,她难以亲往,幸而今生,父兄仍在身旁。
抱琴面露疑惑,却也点头应允。
一个荒废庄园罢了,何事需如此隐秘?
但既然是谭羡鱼的吩咐,她也只能忠实传达,一字不漏。
谭羡鱼凝视镜中人影,随后起身,将地契妥善收藏。
这份地契,并未与其他侯府文件共置书斋,而是存放于西跨院仓库之中,与她的个人财产同处。
——
转瞬又是数日飞逝。
历经几日安宁,这日午时,老太太再次遣人召她前去。
来者不是沈嬷嬷,谭羡鱼不急不躁,她垂眼望向略显宽慰的霍沅皓,嘴角微扬:“待你喝完再议。”
霍沅皓面色一滞,幽幽叹息。
他面上浮现出几分超乎年龄的无奈,惹得抱琴噗嗤一笑。
霍沅皓不敢怠慢,一饮而尽碗中药汁。
随即,一颗蜜饯递至,他双手接过,送入口中。
谭羡鱼观其状,心中暗生感慨。
这般苦涩的药,或许连她也难以下咽,这孩子却能,除却喝之前稍有犹豫,吞服时竟无丝毫皱眉。
果真是未来能成大器之人。
谭羡鱼起身,轻点其头两下,方沿曲折小径离去。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霍沅皓不自觉地触摸方才被轻抚的地方,眸中闪过几点细微光芒。
——
此刻,寿安堂内静谧异常,安静得近乎沉寂。
谭羡鱼步入厅堂,问安后,依老太太之意就座。
“羡鱼啊,那账簿已交予你两日,可曾查阅?”老太太笑容可掬。
谭羡鱼点头答道:“回婆母,儿媳已阅,账目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