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说过也便过了,却不想晚晴竟记下了,还为这点心取名染云浮玉。
夕阳绯红的光映入眼眸,也无法消弭那些深邃的隐忧,复杂的情绪翻涌于心,让人愁思渐生。
承砚不知站了多久,眼看着天际光影变幻,最终归于平静,晚晴踏着最后一丝余晖,来到他眼前。
她已从吴明口中知晓他说漏之事,这会儿多少有些心虚,她抬眼瞧着自家兄长,那张早已褪去稚气的脸轮廓分明,一双狭长的凤眸中隐含担忧与心疼,晚晴忽而觉得心口一滞,她不解其意,下意识地轻轻抬手抚了抚心口。
这动作落在承砚眼中,却误会她是否身体不适,便一时也顾不得与她置气,快步走下台阶,上前扶住她。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晚晴摇摇头,鼻尖漫上一丝清浅的药香,她知道那是哥哥身上的香气,素日时时都能闻到,今日却不知为何,让她心中倍感异样,却又难寻原由。
“哥哥,我没事,许是走得急了些吧。”
承砚牵起她的手:“先进屋吧,外头春寒。”
晚晴随着他进了书房,知道承砚定是要问采雪之事,便拉着他的手,先行认错:“哥哥别生晚晴的气,晚晴以后再不会冬夜在外逗留了。”
承砚眸光一震,惊怒交加:“你竟还是晚上去采的么?!”
方才吴明只说她冬日收集梅花上的雪,他本以为是白日里,可没曾想竟是晚上。
晚晴见哥哥突然就动了真怒,面色都有些苍白,又急又心疼,情急之下顾不得分寸,赶忙抱住承砚,声音染上了一丝哭腔。
“哥哥别气!晚晴再不去了!哥哥别生我气好不好……”
承砚无奈地揽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对着晚晴,他如何能真的生起气来,可又着实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