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庆历十七年春末,荣安长公主府设宴,广邀上京官员家眷,名为赏花游园,实则为其女成阳郡主择婿。
成阳郡主有意于吏部尚书徐巍长子徐衍,长公主因其体弱故而不允。
郡主见秦桑榆母女在莲池边说话,趁着母亲无暇顾及,屏退侍从,仅带着贴身侍女上前见礼:“徐夫人安,徐二姑娘。”
秦桑榆见是郡主,侧身避过,赶忙回礼:“问郡主安,妾身岂敢受郡主的礼,您太客气了。”
成阳郡主笑意温和:“您是长辈,这是应该的,何谈受不起。”
这话说的,秦桑榆与她非亲非故,这算哪门子长辈,且郡主是宗室女,尚书府可不敢拿乔认下这话。
心里虽这么想,可嘴上不敢这么说,秦桑榆也挂上和煦的笑意:“妾身与小女今日得长公主与郡主相邀,这公主府内百花齐放,能见如此盛景,是妾身之福。”
寒暄过后,成阳郡主状似不经意道:“怎么不见大公子,可是身子还未好转?”
晚晴面色微变,倒是秦桑榆还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温和道:“承蒙圣上恩典,太医去瞧过了,说是得静养才可无虞,故而京中凡有宴请,大多也是妾身前往。”
成阳郡主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即调整心绪,道:“既如此,那还是静养为宜,说来也巧,前几日舅舅着人送来赏赐,其中有不少名贵药材,我身子康健也用不上,便借花献佛赠与夫人吧,希望大公子早日康复。”
秦桑榆心中惊疑不定,面上适时露了些惶恐:“怎么好无端收郡主的礼,既是圣上所赐,妾身就更不敢受了。”
成阳郡主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夫人不必推辞,我原也用不上,再说大公子的病情舅舅也是挂心的,否则如何会遣了太医去,夫人收下便是了。”
秦桑榆闻得此言,也知道再推辞就不合适了,便与晚晴齐齐行礼谢恩:“既如此,那妾身代承砚谢过郡主赏赐。”
成阳郡主这才舒心笑道:“夫人客气了,早前雅集之时,我见晚晴便十分投缘,只是平日课业多,也无甚机会去尚书府拜访,今日得见二位,便多言了几句,让夫人见笑了。”
晚晴从这几番对话,也听出了弦外之音,颔首道:“能入郡主的眼,是晚晴的福分,您若不嫌弃尚书府简陋些,改日晚晴定备好茶点恭候,还请您屈尊一叙。”
成阳郡主原本只是为着承砚,才想与秦桑榆二人说说话,现下见晚晴如此聪慧识趣,心中倒不免对其高看一眼。
这位徐二姑娘,是个聪明人。
成阳郡主笑意更甚,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什么屈尊不屈尊的,晚晴何必与我如此见外,你琴艺甚佳,我早就想向你请教一二,如今得你相邀,我心中很是欢喜。”
二人正说着,身后传来一声轻唤,众人回头,才见荣安长公主带着侍从朝这边走来。
秦桑榆赶忙带着晚晴行礼,荣安长公主抬手笑道:“徐夫人与二姑娘不必多礼。”
见二人起身,她又转而对成阳郡主道:“方才就不见你人影,原是在此处叨扰徐夫人。”
长公主笑意温和,话语也颇为亲昵,可其中暗含之意成阳郡主怎会不懂,她只装作不知:“母亲,您不是总说女儿琴艺不佳,女儿这才想着向晚晴请教,如何就叨扰了。”
秦桑榆也跟着道:“殿下言重了,郡主为人谦和有礼,方才只是与小女探讨琴艺罢了。”
荣安长公主无奈笑道:“你呀,是该好好学学,你瞧二姑娘多么贞静温和,哪像你似的,一天天的我也管不住你。”
这话让成阳郡主心下不安,她勉强笑着,也不想接话,晚晴眼见气氛微妙,对长公主行礼道:“晚晴才疏学浅,担不得殿下夸赞,郡主才情出众,端贵有方,晚晴该向郡主学习才是。”
荣安长公主虽反对女儿倾心徐家大公子,可瞧着晚晴如此懂事知进退,心中也是
大齐庆历十七年春末,荣安长公主府设宴,广邀上京官员家眷,名为赏花游园,实则为其女成阳郡主择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