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该出自新嫁娘之口,可袁昭真真切切的听在耳中,他眸光微变,许久,才道:“晚晴,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对么?”
晚晴俯身在地,哽咽道:“是,妾身不能欺瞒世子爷,妾身心中已有良人,若是这般糊涂地与您做了夫妻,便是妾身的罪过。”
袁昭心中早有猜测,故而方才还未行礼便屏退了下人,此时晚晴所言亦是印证了他心中疑虑。
“那日宫宴,见你谢恩之后的神情,我便已猜出一二,晚晴,到底是我来晚一步。”
他伸手将晚晴扶起,面上笑意冷了些:“我可允你些时日,只是这婚事到底是圣上亲赐,现下木已成舟,在人前,你我也得是恩爱夫妻。”
他语气温和,带着些许无奈,晚晴望着他的双眼,心下凄然:“多谢世子爷体谅,只是妾身……”
袁昭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淡然一笑:“无妨,今日想必夫人也累了,早些歇息吧,我自去软榻上睡便是。”
这份体谅难得,晚晴十分感念,也着实松了一口气,她与承砚已然结发,私心里便是承砚的妻子,她做不到与他人同榻而眠。
眼瞧着袁昭已在不远处软榻上躺下,晚晴这才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卸去繁复的钗环,换下层层叠叠的喜服,回到榻上,抱着被子缩到了角落。
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支青玉梅花簪,珍重地捧在手心,眼泪再度滑落,她将玉簪贴近心口,脑海中全是承砚与她相处的过往,心如刀割,痛意蔓延,使得她忍不住轻声哽咽。
袁昭躺在榻上,听着妻子细碎的哭声,心绪复杂,一夜无眠。
相府中,秦桑榆与徐巍守在快雪阁,直至深夜,才不得不回了正院休息,吴明在他二人离开后,独自在屋中守着承砚。
子时过半,烛火将熄,床榻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吴明坐在一旁,连日来的操心劳累使得他忍不住打起瞌睡。
“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