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成,慕容清也不再久留,她饮尽杯中酒,起身理了理衣襟:“瑞王有心,既如此,本座也就不推辞了,先告辞。”
姜沉衍起身相送,又见她回头:“对了,这几日宫中清扫,若有打扰之处,你多担待。”
他会意一笑:“殿下言重了,臣知道该怎么做,殿下放心。”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慕容清很满意姜沉衍的配合,轻轻颔首,便不再停留。
许是因为深夜出行,她今日一身黑衣,不见半点珠翠,唯一显眼的便是腰间那柄横刀,她身形极快,灵力加持下眨眼之间便越过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姜沉衍双眸微眯,虽然只有一瞬,可方才青丝飞扬间,他分明看到慕容清发髻下露出一抹熟悉的金色,那正是他亲手所刻的凤羽木簪。
轻风拂过,心念微动。
因苍澜细作之事生出的波澜瞬间平复,姜沉衍回身,缓步走到慕容清坐过的椅子前,伸手拿起那只白玉酒杯。
细腻温润的酒杯上仿佛还残留着些许温度,他抬手轻嗅,独属于慕容清的香气轻轻浅浅袭来,让他微微失神。
恍惚间,他想起凤凰台初见那一日,也是在这样的香气中,她缓步而来,如同九重天上怜悯众生的神女,又似隐于深山惑人心智的精灵。
姜沉衍自嘲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思绪回转,他放下杯盏,转身往寝殿走去。
远处隐约有声响传来,他知道那是玉境台的人开始清扫王庭细作,只当没听见,左右今夜没他什么事儿。
熙和元年夏末,玉珲王庭中不断有宫人莫名失踪,又或是被侍卫直接从宫中抓走,连原由都不给一个,如此情状持续数日,竟无一人被放回来,一时间整个宫里人心惶惶,连带朝堂上都对此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