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僵硬了身躯,再度低头,寻常的土地上没有什么野草,就连边上的草丛也是绿油油的,还是一副白日里的景象。
“大人?”常禁轻唤了一声,前头的人也停下脚步,因为掉队的是这名诡异的少年,此刻少年面色苍白,讷讷地抬头,似乎看到了什么荒谬恐怖的东西,让所有人心里发毛。
“呐,你们在风谷,是怎么判断时辰的?”
几人面面相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众人呼出一口气来,有人嗤笑了一声取出一物,“平常看太阳就行了,但很快等太阳落下我们就无法分辨时间,正巧几天前得来了这么一个灵器,倒是好用。”
少年伸出一指指向了天空,“所以是灵器告诉了你们时间的?”
“也许……是灵器坏了?”反应快的人已是一脸惊恐,颤着声道。
其他人也顺着少年指的方向看天,烈日当空,只是黑风的存在使山谷并不燥热甚至有点阴冷,可终究只是午时,天上一切如常,然而地面上已经暗了下来,连每个人脚下的影子都有所偏离,似日薄西山,就在他们说这几句话的功夫里,所有人都察觉到,天要黑了。
……
书阁中温雅的男子专注地在纸上写着什么,纸是寻常的纸,墨却并非寻常的墨,可墨落在脆弱的纸上,两者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他已经写了两个时辰,邵衍也在屋外守了他两个时辰,不知他写的是什么,只知纵使他强横至此也显出几许疲态,可男子一丝不苟,神情严肃。
“你说你少捉弄他一下别让他去那种地方,现在岂不惬意许多,何必呢。”邵衍在门外打了个呵欠,道。
徐若清不敢分心,于是一字一顿,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我怕我不赶他出去,那才是不得安宁。”
邵衍:“……”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
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在黑暗与光明交接的一刻,仿佛是两个世界的重叠,一个,是众人见惯了的风谷,一个,森冷得宛如鬼域。
漫山遍野都是蓝紫色为主的树木,草叶树桠上还有点点荧光,黑色的土壤似被月色照耀,洒上了一层银霜,就连远处偶然掠过的一只黑紫色的小兽,也是眸如星月,毛发似流光。
总而言之,初次见到这副场景,每个人都会震撼于这里独特的美丽,林岚也不例外,可他知道在野外,越是美好的东西,恐怕越是致命。
“我们要赶紧和其他人汇合,他们手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