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湖庄天色已暗,湖面明月波光粼粼。在城中酒楼用过晚餐,回程时马蹄轻轻,心情好转。
今日好一顿折腾,司马流芸生怕会弄丢翼儿一般,回去路上与他并肩而驰,恨不得把马儿缰绳都握在自己手上。
三印和尚一直等在庄门外,见郡主回来忙说王爷在书房有话要问。翼儿陪着去了书房,心猜必是问泥沼爆炸的事。
或许是怕父王担心,司马流芸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只说今日压根没去过那地方,听到城北爆炸声就赶紧回来了。莽山王担心了老半天,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厢房分析泥沼中发生的事情,硫弹出处算找到了,华掌柜有重大嫌疑,东都“万盛华堂”更是脱不了干系。莽山王府应该没有牵涉其中,如果王爷参与了这场阴谋,在山顶铸器场制造硫弹岂不更方便?
太古遗存充满神机奥妙,泥泽毒流吞噬生灵,为什么黑鸦却能畅行其间?幼年时,他总是梦见一只三足黑鸦絮絮叨叨,进入泥泽后心神受到牵制,影响了御风术的发挥。
这片泥泽肯定与异界有某种关联,好在一把大火将山洞全部炸毁了,这个秘密就让它永远埋在里面吧。
迷迷糊糊进入梦乡,果然又梦见了那只老乌鸦。黑峰血海,魂粒挣扎。三足黑鸦潜入悬尘之门,魅惑之声在意识之海荡漾。
“归来吧,我族血脉。化腐朽为神奇,转乾坤立天地。小主人,你把另一位小主人搞到哪里去了?你俩本是一体,未来不可限量,呜呜呜...”
老乌鸦不胜悲泣,感应到翼儿的意识屏障比以前更加强大,老乌鸦唠叨了几句后就知趣地退回了。
“姑爷,姑爷,醒了吗?”
“哆...哆哆”
外面传来三声敲门声,说话的是三印和尚,听声音有些紧张。怎么会是他来敲门,司马郡主呢?
翼儿披起衣服爬起身。打开房门,天色已微微发亮,三印和尚眼底通红,手里多了一件金纹法螺。他身为王府总管一向谨言慎行,今早这么慌张,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大和尚,出啥事了?郡主呢?”
“哎呀!姑爷你先别问了,昨晚来了一群人点名要找你,王爷和郡主此刻已经过去了。”
“啊!在哪里?”
翼儿吃了一惊,昨天刚把山洞炸了就有人寻上门,这里可是莽山王府,谁这么大胆子?
见三印和尚带着炼器,他不敢大意返身从桌上拿剑,心思一动将新铸的那把剑抓在手上,跟着大和尚冲出了房门。
血腥味,刚刚走出房门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道,砖面上脚印散乱,几名披发剑士倒在屋顶上。难道昨晚有人偷袭?不可能吧,这么大动静自己怎么会没听见?
出了院门,外面人喊马嘶,蟒头营武士冲上湖岸,一名百夫长指挥军士正在架设重弩,弩头直指湖心停靠的一条游船。
横堤上莽山王光着膀子手提陨铁大锤,旁边是司马郡主,正与一群蒙面人隔着廊桥对峙。
双方都没有进入廊桥,远远就听见王爷父女俩破口大骂。
“乱臣贼子,胆敢夜袭王府,这是要造反吗?”
莽山王刚骂完,司马流芸一抖黄芒神蜂刺,紧跟着骂道。
“哼!昨晚打死我好几名护卫,差点被你们闯进屋。贼人来自哪里?姑奶奶剑下不杀无名之辈!”
“呵呵,小人见过郡主殿下。黄芒神蜂刺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殿下修炼的火候还有些欠缺哦!”
站在最前的一人解下披风,冷笑一声亮出了兵刃。翼儿看见顿时怒火中烧。
星耀双枪!此人正是偷袭粮仓与阿布萨大哥斗枪的蒙面人,也是在乱坟坡劫道的那人。
黑衣人亮出兵刃,司马流芸和翼儿几乎同时大叫,莽山王一愣,跟着也喊了起来。
“啊,原来是你!”
“本王亲手打造的星云枪怎么在你手上?”
双枪黑衣人听了这话不慌不忙,缓缓将真气灌注到炼器上,星芒再现,枪头对撞叮当一声。
“大家都是好熟人了,昨晚来迟一步,兄弟们急于抢功这才惊扰了王府。你我两家原有交情,不可因几条下人的小命伤了和气。只要秦公子将贯日千秋剑交来,在下一定奏禀镇南王爷再行谢罪!”
翼儿听了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困扰多时的谜团总算解开了,难怪雨竹城西山给人的感觉鬼鬼祟祟。神雷之战鬼韬子出山暗助冥军,主峰雪玉石有人留下芍药香迹,原来镇南王府与冥界早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