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南宫守望的事办的怎样了?龙武军进城几万兵马,皇宫里军卒人数肯定不少。想起林爷爷曾经讲过的占星术,今晚怕是孤星冲月局。来东都几日没伤过一条性命,今晚恐怕不由自己了。
没有援手,一切只能靠自己。出门御风,拔剑出鞘,日芒闪耀间身影如飞。看清敌人阴谋,再也无需遮掩了。比起今早偷偷摸摸进城,感觉心中痛快了许多。
宫墙守卫正要放箭,猛地认出他手里提的是贯日千秋剑,便再也不敢松弦。前日晚间与人在殿顶斗剑,消息早传了出去。皇宫中几支部队的军卒都知道来了位狼族小哥,不仅拿着皇帝陛下的御剑,功力之高更是匪夷所思。
“全体听令,结阵放箭。”
人族工匠技艺不凡,短短几日,紫光殿修复如初。大殿外竖着几架滑轮车,木杆上搭着篷布。不等翼儿落上殿顶,台阶上一名老将方天画戟斜指,一蓬箭雨骤然袭来。
与此同时,大殿中窜出一条人影,左手托着一本书籍,右手匆忙撕扯书页。
“来的正好,正愁没地方找你呢。”
翼儿看清来人,斗志勃发。左箫右剑,日月同盈光辉。
冷箭撞上满月气罩纷纷掉落,袭来的书页却不敢大意。
张相爷手撕书卷,书页化生出一幅幅水墨图画。贤者之气发动,较上次大有不同。真气生光,由黄色变成了黑白两色,像极了太极图案。
山川河流,麦田桑麻。正邪善恶,全在一念之间。
张恪远以书页化出自然景象,所凭正是翼儿交给他的《炎黄古卷》仁册。
炎黄圣籍竟被他当成暗器,书页文字飘飞,农家景象再现,这是炎黄二祖的开创之力,是奸相用功力构筑的法相空间。
早在青岚岗下,翼儿就见识过《炎黄古卷》的无上法力。当时若不是庸夫子出手,困在蜃楼结界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奸相撕扯圣籍,一页接着一页,比起冷芊雪施法,不知强了多少倍?
张恪远从殿中窜出撕书,身边同时多出四五名背匣剑士,剑匣一开,青光剑聚成剑阵,守住了殿顶四角。
翼儿一看就明白了,先不说伏元郡王是正是邪,这些背匣剑士已投到张相爷门下。
行事果然老辣,不愧三朝老臣。藏的可真够深的,翼儿知道遭遇强敌,激起斗志的同时连叹侥幸,幸亏东都聚灵大阵尚未启动,时间还来得及。
御风术虽然精妙,架不住《炎黄古卷》书文布下的天罗地网。张恪远转眼功夫,撕出了几十张书页,将翼儿身边方位全部封堵住了。
光影交织,空间压缩,贯日千秋剑剑气对《炎黄古卷》毫无作用。若不是有玉箫满月灵光护体,只怕早就被射成刺猬了。
困兽般被对手制住,一时无法挣脱,他不禁有些着急。张恪远眼见如此心中得意,朝下方大喊了一声。
“文狐兄,是时候了!”
蔽空乌云被风吹散,繁星粼闪透出璀璨银河。星象转动间,龙骑大将军段莫文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枚烟花。
烟花炸开拖出长长尾焰,“轰隆隆”,东都城里响声大作,四条青铜光柱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汇于紫光殿宝顶。
光柱旋转,阔围渐广,缓缓盖住了头顶星光。
殿台基座剧烈震动,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栏杆引水龙头轰然炸裂,喷出道道水柱,荷花池池水瞬间沸腾。
段莫文飞身悬空,方天画戟向大殿宝顶砸去。
满月光芒骤变,皎洁月色透出一腔热血。武士信仰,冰花染血。翼儿自散月罩,贯日千秋剑日芒重新焕发血色。
神雷冰息化出冰花,这不止是真气灌注,而是鲜血灌注了。
张恪远阴险一笑,刚才翼儿有满月气罩保护,炎黄境象只是封住他四周退路,并不能伤他。此刻他自散月相,舍命出击,正好落进圈套。
书页合卷,农景归一。青山黄水,浩瀚文脉。翼儿一头扎进了炎黄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