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拿起石晶石茶杯喝了一口雪树茶水润了润嗓子,穆仲夏继续开炮:
“派翠丝有先天的心脏问题,她拿自己的生命为一个男人怀了孩子,到死也没有告诉凡露丝那个男人是谁,只留下了一口破术宝箱。
穆希因为凡露丝拿那口破箱子威胁他而进退两难,以至于气绝身亡。
或许里面放着的是穆希身世的秘密,但那又怎么样,穆希死了,我不感兴趣,那口破箱子我已经扔了。”
齐德沙借着拿石晶石杯的动作掩饰住自己眼中快要压抑不住的情绪。
穆仲夏却不打算让某人好过,继续面带微笑地炮轰:
“那个男人是谁,那个男人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也只有穆希那个傻瓜会为了一口破箱子,为了可能查找到的身世秘密而把自己活生生气死。
不管派翠丝有什么为难之处,都不能掩盖那个男人是个渣男,是个混蛋的事实!
为了一个混蛋渣男气死自己,不是愚蠢又是什么?
在我终于能完全掌控我的身体之后,没有什么比我的生命、我的自由、我的喜好更重要的。
我也不怕告诉你们,穆希之所以在机械学上那么有天赋,全都是我的功劳。我白天虽然出不来,但我可以与他交流。
不然他凭什么13岁就能挣钱养活自己,又凭什么16岁就能考到雅典学院,还考到机械学院,这一切都是我在背后帮他!
不然就凭他那种愚蠢的性格,早就被凡露丝虐待死了。”
穆仲夏的话,句句戳某个人的肺管,话中的嘲讽意味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现场静悄悄的,纳农巴尔院长咬牙切齿地做最后的抵抗: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穆希!这些不过是你编造出的荒诞的谎言!”
穆仲夏直视纳农巴尔院长:“如果我是穆希,他敢这么看着您吗?”
纳农巴尔院长的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掉。
穆仲夏的这句反问直接打在了他的核心上。是,他确实是穆希的老师,对穆希也尽心培养。
但穆希却绝对不敢这么平静、甚至带着明显不屑和嘲讽地直视他的眼睛。
或者说,穆希在人前总是低着头的,他不敢这么直视任何人的眼睛!
穆仲夏又抛出一句令伊甸人的心往下沉的话:
“穆希的衣冠冢就在这里,如果诸位有心,可以去看看他。如果诸位还不信……”
穆仲夏朝泰瑟尔示意,泰瑟尔起身去拿来了纸笔。
穆仲夏写了一首在伊甸耳熟能详的诗歌,递给了纳农巴尔院长。
纳农巴尔院长拿过来一看到这首诗,手就抖了一下。
苏莱王子看了几眼,不明所以地抬眼,或者说很多人都不明白穆仲夏为什么要写这么一首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相干的诗。
穆仲夏:“纳农巴尔院长您作为穆希的老师,应该很熟悉他的字迹。”
顿了下,他好心解释,“一个人的写字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纳农巴尔院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背脊有明显的弯曲,似乎被这一他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压垮了身躯。
穆仲夏看向面庞紧绷,一言不发的奥拉大公: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十分荒谬,但事实就是如此。
其实我也很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们真相,毕竟我也不想外界认为我是异类或怪物什么的。
可转念想想,如果我不说出真相,那造成的误会将越来越多,对伊甸和亚罕之间许多事情的解决也没有半点的好处。
这件事泰瑟尔也知道,他还曾经十分内疚,认为是他害死了穆希。
但不管有没有他,以凡露丝的自私和穆希性格上的缺陷,迟早有一天,他还是会被凡露丝逼死。
凡露丝可以拿派翠丝的遗物逼迫他作为利益的交换,让自己的孩子卸掉私生子的标签;
她也同样会利用派翠丝的遗物逼迫穆希这位未来的机械师为她获取任何她想要的东西。
所以穆希的死在我看来是必然。
我很感谢大公、两位殿下,还有这一次同来的诸位,能为了穆希来到亚罕,来看看他现在生活的地方。
我想穆希地下有知,也会感谢你们对他的关心。虽然他等这一天等了很多年。”
这句话穆希说得十分诛心,就是纳农巴尔院长的脸皮再厚也绷不住了。
他手里捏着那张纸起身就走,齐德沙也站起来面色难看地跟着离开。
穆仲夏则十分平静地说:“看来纳农巴尔院长需要一些时间。”
奥拉大公:“您说的这些,匪夷所思,我们都需要时间去想一想。”
穆仲夏:“我理解。”
穆仲夏在心里勾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你们不信也得信!
有本事,把我抓起来当异端烧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