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笑嫣跟成阳侯夫人好得穿一条裤子就差磨豆腐了。她没事儿就去侯府斗牌。她见吕芳可怜,便托了刘瑾让这孩子入了宦籍。
麦福就更不必说了,之前他因写揭帖讽画痛斥刘瑾。幸好查明此事的人是常风。常风将他安排到了湖广兴王府避祸。
至于黄锦,那是钱能最疼爱的徒孙。钱能托刘瑾,让黄锦去了兴王府跟自己的兄长团聚。
常风惊讶道:“麦福人如其名,因祸得福了,竟成了世子的大伴儿。吕芳那小子亦算因祸得福。要不是出了意外伤了男根,可能长大了只能接他老子的差,在成阳侯府当个仆人。”
“唉,都出息了啊!”
陆松压低声音:“有件事。属下很是担忧。”
常风问:“哦?什么事?”
陆松答:“刘瑾掌权时,天下藩王争相给他送银子、珍宝,以求从他这里获得一些好处。”
“我们兴王殿下也随大流,给他送过银子。”
“属下刚入京,就听说刘瑾被凌迟了。怕兴王殿下也跟着受牵连。”
常风笑道:“放心。兴王殿下那边没事。管着查刘瑾党羽的是我和我亲家。再者法不责众,你都说了,天下藩王争相给他送银子嘛,又不是独兴王殿下一个。”
陆松长舒了一口气:“啊,那属下就代殿下多谢常帅爷了。”
常风领着陆松来到了锦衣卫内。
钱宁竟赤着身,背着荆条跪倒在大堂门前。
常风惊讶:“钱宁,你这是何意?”
钱宁叩首:“常帅爷,之前刘瑾势大,属下无奈之下依附于他。虽说是情势所迫,但还是深感对不起您啊。”
“今日属下特负荆请罪,求您原谅。”
钱宁虽投靠过刘瑾,但这几年来从未跟常风作对过。再说这里面还有钱能老公公的面子在。
常风连忙扶起了钱宁:“我不怪你,快快请起。今后咱们还是兄弟。”
钱宁连忙道:“多谢常帅爷大人大量。我虽还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但往后还是老规矩,锦衣卫姓常!您吩咐的一切事情,我都会照办。”
常风笑道:“别。遇事咱哥俩商量着办。如今内厂、西厂已撤。东厂督公的位子还是张公公的。咱哥俩以后好好听张公公的就是了。”
钱宁如释重负:“是,是。”
常风又道:“陆松进京了。他刚生了个嫡长子。你是指挥使,管着卫籍。你领着他把他儿子的名字入了卫籍册子吧。”
钱宁唯唯诺诺:“是,是。属下这就办。”
常风进得锦衣卫大堂。尤敬武和巴沙已经等在了那里。
如今尤敬武升任了指挥左同知兼北镇抚使,巴沙升任指挥右同知兼南镇抚使。锦衣卫上下都被常风的人把控。
巴沙道:“帅爷,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常风问:“哦?什么事?”
巴沙道:“您常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这人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您心里也有数。”
“让我管南镇抚司,我就是个门外汉!从草原到乌斯藏雪山、南洋,整整三四千人的暗桩网我接手之后毫无头绪。”
“我不懂得对外军情事啊!”
常风道:“这事儿我已经替你想到了。一回儿有个人要来。”
说孟德,人妻到。小国手王妙心大步走进了大堂。
这两年王妙心看不惯阉党的小人掌权。干脆辞官闲居京城。
常风笑道:“妙心兄,别来无恙啊!”
王妙心拱手:“无恙无恙。刘瑾那伙儿人这两年没怎么难为我。我乐得天天撰写棋谱,跟高手行弈,自在的很。”
常风道:“妙心兄,如今阉党倒台。你闲云野鹤一般的神仙日子也过到头了。”
“我已跟张公公联名保举你为左军都督佥事,掌南镇抚司事。今后南司那边还是你说了算。”
王妙心道:“还是当闲云野鹤好啊。不过既然常帅爷和张公公给我脸,我不能不兜着。”
“今后我愿继续为常帅爷效力。为朝廷捕杀外敌暗桩,刺探敌情。”
常风道:“妥了!等升你当左军都督佥事的圣旨一到,袍泽们要称你为‘王帅爷’了!”
常风完全重构了锦衣卫的权力结构。钱宁虽是指挥使,今后却只能给他当个跟班。
刘瑾从常风手中夺走的权力,如今被常风彻底拿了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