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破奴怎么会舍不得?他连忙喊出了祖传口号:“皇上,圣明啊!谢皇上恩典!”
正德帝笑道:“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常风听了正德帝的这道旨意,激动的要命!
刘瑾没有子嗣,将常恬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皇上、皇后膝下无子,张太后无孙。常家嫡孙进了宫里读书.还不得被当成皇宫团宠!
以后若皇上诞子,常家嫡孙便是妥妥的太子伴读郎!等皇上百年之后,太子即位。常家富贵可以延之于第三代。
常风不是算命先生,自然想不到也不敢想,大明的下一位皇帝非正德帝血脉,而是正德帝的大宗堂弟。
正德帝道:“此番出宫,朕虽未吃到心心相念的河间驴肉火烧。但朕却不是一无所获!”
“朕有一感想。地方官代天子牧民。若正堂主官是清官廉吏,就没有治理不好的地方!”
“假若叛匪刘六、刘七是大兴县人。就算他们想造反,大兴百姓也不会放着太平日子不过,跟着他们谋反!”
常破奴却打断了正德帝:“禀皇上,臣以为‘地方官代天子牧民’的说法,是不折不扣的胡说八道!”
“‘牧’者,放养牲畜也。说地方官是代天子牧民,岂不将百姓当成了牲畜?会说话的两脚羊?”
“百姓绝非牲畜,而是官员衣食父母。非‘牧’也,应‘赡’也。”
李东阳连忙道:“破奴,不要胡说。‘九州之长,入天子之国曰牧’,语出《周礼》。明礼承于周礼.”
正德帝却摆了摆手:“李先生迂腐了不是。朕觉得你女婿说得很对。”
“为何吏治从未清过?贪官污吏年年杀,永远杀不尽?就是因为他们以牧人自诩,将百姓视为牲畜!予取予夺!”
“百姓更是有民谚曰,灭门的知府,破家的知县。”
“若每个官员都有常破奴这样的看法,百姓是官员衣食父母。那朕这个皇帝就好当多了!”
常风高呼:“皇上,圣明啊!”
正德帝道:“罢了。天色晚了。朕进了海清河晏的大兴县,岂能不留宿一晚?”
“朕今日就借常破奴的宝衙过一夜。明日一早返京。”
常风正要开口反对。正德帝打断他:“不用怕,朕不跑!”
正德帝嘴上说不跑,常风却捏了一把汗。正德帝是他看着长大的.皇上的尿性,他比谁都清楚。
常破奴腾出了自己在县衙中的卧房给正德帝居住。
进了卧房,正德帝先让李东阳下去休息。
随后他问了一个之前在粥铺问过施粥老头儿的问题:“此地可有美妇人乎?”
常破奴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朱厚照你啥意思?县衙里就我老婆一个美妇人!难不成你要跟我当连襟啊!
正德帝怕常破奴误会,连忙补了一句:“听说你们这里有个胭脂巷。”
皇帝跟臣子要妓嫖,要的还是妇人妓。正德帝也算开皇帝风流史之先河。
常破奴严词拒绝:“城中确有胭脂巷,青楼颇多。但臣不敢.”
常破奴话还没说完,常风打断了他:“啊,破奴你还不速带衙中官婆,去胭脂巷为皇上挑选陪侍之人?”
说完常风把常破奴强拉出了卧房。
常破奴小声道:“爹,你这不是逢君之恶嘛?虽说官媒月月给胭脂巷的姑娘验身查病,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常风却道:“破奴你糊涂啊。以皇上那野驴性子,万一半夜又跑了呢?得找个女人拴住他。”
“你带个官婆去青楼,挑个尚未卖红花的闺女身。记住,来之前一定要用麝香。陪侍皇上之后,亦要用麝香。”
麝香是古代青楼女子用来避免怀孕的法宝。
常破奴苦恼:“可皇上要的是妇人。送个闺女身进去,皇上会不悦。”
常风道:“蠢啊。你让官媒挑人的时候带个圆滑些的木棍去。选好姑娘后让官婆给她落红花。落了红花不就成了妇人了?”
常破奴倒吸一口凉气:“爹,你好手段啊!”
常风道:“横竖选的姑娘今夜都是要陪皇上的。先给她落红花不算缺德。快去吧。”
常破奴开了句玩笑:“用不用给您老也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