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见了南汐,晃晃悠悠的起身。
怀安蹙眉,但深知他的性子,只得托着他的身子。
齐王躬身,一双眼睛干净澄澈,似含万千星辰。
即便上头布着血丝,依旧冰壶玉衡,难掩纯净之色。
“谢大人...实在多谢了。”
南汐连忙躬身还礼:“是下官要谢齐王殿下如此舍身为民。”
怀安赶紧扶着齐王又坐了下来,外头有药师送来了汤药。
他接了过来,立在一旁舀着让它凉一些,努了努嘴示意南汐坐下。
屋中只有两把椅子...
“齐王殿下这是病了?”
许是担忧谢南汐害怕,齐王别过头咳嗽了两声:“不是时疫,谢大人莫担忧。”
故而他才没有同那些病患们住在一处,若是他也染了时疫,该由何人操持这田庄。
怀安在一旁嘀咕:“皇上克扣物资,这儿的人早已经超过了京都那些病患的数量,源源不断的人送松阳和嘉云州而来,若是一拥而进,只怕会再起事端。齐王劳心劳力,多方周旋,将药师们研制出的抗疫的药制作成了香囊,还要...”
齐王伸出手掌,怀安这才止住了唠叨,将那碗药恭敬地递了上去。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摇了摇头对着南汐道:“谢大人莫见怪,怀安是在为我鸣不平。”
南汐即便不用听怀安的话,也明白自己刚刚所见的场景需要付出多少的心血。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被软禁在宫中的王爷。
手中毫无实权,还要处处提防皇上。
“有什么南汐能做的,还请王爷示下。”
齐王将那浓浓的药汁灌入口中,接过怀安适时递上来的帕子。
“谢大人所做的,已经是帮了我最大的忙。”
若是药材不足,一切都只能是虚妄而已。
南汐道:“王爷病重,一切莫要强撑,身子要紧,出人出力,我谢家义不容辞。”
齐王叹了口气:“能和百姓们待在一处,看着他们欢喜,看着他们的病情转危为安,我便欢喜。”
从田庄出来后,怀安与南汐一道回京都。
他在这里不能待得太久,免得让皇上起疑,也会给齐王招来祸事。
“齐王殿下得舒王教导,是个真正的君子。谢大人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