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御史,卿等所言,亦有所闻。杨阁老曾虑及国库空虚,难以两线作战,故提议与建奴议和,以全力剿灭关内流寇。
然卿等却视此为卖国之行,言辞凿凿,情感激昂。”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房,让人无法忽视。
在这场惊心动魄、波谲云诡的权力博弈之战里,朱由检宛如一位深谋远虑且沉着冷静的弈者,正全神贯注地布局落子。
他决心凭借自身独特的谋略与智慧,去重新书写大明王朝那充满变数的未来命运。
即便前方道路崎岖难行,布满荆棘险阻,他也毫不畏惧,毅然决然地奋勇向前,绝不给人生留下丝毫悔恨与遗憾。
"即便是朕本人,内心深处也深感认同:我泱泱华夏之大国,怎能尚未开战便轻言和议?即便真到了必须和谈之时,也务必要让那些来自关外的蛮夷之人清楚明白,大明帝国的赫赫天威岂容轻易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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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如内阁首辅杨大人所忧虑那般,战争绝非一场简单轻松的游戏,此次战役过后,来年针对流寇土匪的围剿行动势必会遭受重大冲击......
不仅如此,当前全国各地灾祸频发,饥荒肆虐,百姓们深陷水深火热的苦难之中,而整个大明王朝更是处处急需资金支持。此时此刻,就连朕的皇家金库也早已空空如也,点滴不剩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由检稍稍顿住了话语,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蒋允仪身上,眼神之中闪烁着一丝威严与质问之意,仿佛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其内心深处一般,缓声道:“蒋御史啊,你倒是给朕说说看,朕究竟能从何处弄到如此巨额的钱财呢?”
面对朱由检这般凌厉的注视,蒋允仪的面色不禁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起来,但他仍旧强自镇定地挺直了身躯,高昂着头颅回应道:“此次战役乃是建奴入侵我大明边关所引发的祸患,而杨阁老既不愿动用剿饷,那么理应在全国各地额外加收辽饷才对呀!”
“没错!像山东、江西、江南以及湖广等地,受灾情况并不算十分严重,当地百姓生活也颇为富庶。
只要陛下您下令在这些地区加重征收辽饷,这银钱之事岂不是轻而易举便能得到解决了么?”
伴随着蒋允仪这番话刚一说完,立刻便有一人出声附和道。
需知这所谓的辽饷,乃是自从建奴兴起导致边关出现忧患之后,于万历年间新增设的一种赋税项目。
每年需要征收的数额高达二百四十万两白银之巨,有时甚至还会超出这个数目不少呢!
谈及剿饷,这无疑是朝廷为平息烽火连天的农民起义,而强行加诸于民的沉重负担。
它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让大明王朝的财政天平骤然失衡,每年的税赋,竟在不经意间翻了两番乃至三倍,压得民间喘不过气来。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重负,并未均匀地落在每个人的肩头。
那些坐拥广袤田产的大地主们,岂能轻易咽下这苦果?他们或是以金银开路,编织出一张张错综复杂的贿赂之网;或是凭借家族盘根错节的势力,轻而易举地将这份重负转嫁到了自耕农与小地主的脆弱脊梁之上。
于是,那些本已在天灾人祸中摇摇欲坠的农户,更是雪上加霜,他们的土地被剥夺,家园被侵蚀,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代人的心血化为乌有,家破人亡。
走投无路之下,他们或是沦为地主的依附,苟延残喘;或是踏上流亡之路,成为了起义军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誓要在这乱世中寻求一线生机。
而大明王朝,以举国之力,几乎是以透支未来的方式筹集的军饷,却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在层层贪腐的暗流之中。
那些本该激励士气、稳固边疆的银两,最终能真正落入士兵手中的,怕是连十分之一都不到,留下的只是无尽的失望与愤懑。
大明王朝,真就穷途末路了吗?
非也!在这片看似贫瘠的土地上,实则隐藏着无尽的财富与贪婪。
那些满口仁义道德、道貌岸然的官员们,背地里却利用手中的权力,编织着一张张贪婪的网,将民脂民膏源源不断地收入囊中。他们的钱袋鼓胀,而国家的根基却在无声中腐朽、崩塌。